涂三石面带无辜,有些手足无措。
「先生您可是说笑了,放着老帅不管而去管小卒子?」熊三眀说着,手中骰盅摇动,随后扣在了桌面上。
老帅,老千行业里的黑话,意思就是一个老千团队的首领。
「就算您不是老帅,那小赌怡情不也是更好?」熊三眀说着,露出笑意。
「别跟我扯什么小赌怡情,赌就是赌,不会因为大小而改变本质,坦白说我现在已经被你搞的有些烦了。」秦沉浮有些不耐烦的说
。
「嘿,大夫,您这说的就不对了,有赌未必输不是么?一点点小钱又不会伤筋动骨,只不过是花钱买个乐子罢了,您瞧瞧,这乐子有了,指不定钱也赚到了呢?」熊三眀依旧说道。
「老实说,我真的很烦你们这种抬杠的杠精。」秦沉浮本就不喜欢说话,如非必要惜字如金,因此一般情况下遇见杠精他会很吃亏
他也想赶人走,但是人家没动手他也不好动手,这不符合规矩。
「我怎么就是杠精了呢?先生,说话要负责任的啊,我哪里杠精了呢?」熊三眀反问着秦沉浮。
秦沉浮翻了翻白眼,指着涂三石。
「你惹得糟心事,你自己解决。」秦沉浮没好气道。
涂三石也算是机灵,直接抓过了骰盅,随手晃了几下就盖在了桌面上,揭开骰盅后依旧是豹子。
熊三眀盯着涂三石和眼下的四十九点,眼中精芒闪动,可他却眉头紧蹙。
「是不是在想为什么还没有看出来手法?」秦沉浮出言,「那是因为他只是单纯的运气好。」
「不可能,一个人运气再怎么好,也不可能把把纯豹。」熊三眀目光灼灼,「因此只会有一个解释,那就是他的手法高明,以至于我看不出来。」
「···」秦沉浮琢磨了一下,发现熊三眀也并非无端思想迪化,毕竟把把纯豹这事本来就很离谱。
而从面前熊三眀的表现来看,很显然他是个刨根问底的人,若是不把事情追根溯源出来,他指定是不会离开的。
「我觉得你已经认定了他的手法高明,那这样吧,我们不会去你们金银楼,这样问题就从根源上解决了,你也别挡着我做生意。」秦沉浮想了想说道。
「嗯···这也不是不行。」熊三眀点了点头,可并没有要走的意思,但他却挥手让那些跟来的彪形大汉们离开了,也算是给了秦沉浮面子。
不过那些彪形大汉虽然离开了,但也留下了不少赌具。
看着那些彪形大汉离开以后,秦沉浮看了一眼熊三眀。
「还算会做人。」他说道。
「大夫,您这话说的就有些侮辱我的意思了。」熊三眀笑了一下,揭开了骰盅。
同样是四十九点,但秦涂二人明白,这是真正的手法,而非运气。
「无论怎么摇,都要听音,手感到了,摇几下就能摇出想要的数字,可我看这位小兄弟一不听音,二不有意,这不是手法高明是什么呢?坦白说你们二位若真是来金银楼做客我们也是没办法的,可既然您表明了不会来,那我相信您也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我三岁学赌,如今二,学艺二十二年,自问可算赌术不弱于人,可我无论怎么看都看不出来,如今二位也算给我提了个醒,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啊。」
他一改先前杠精嘴脸,只是无奈说道。
秦沉浮现在明白了,这个熊三眀刚刚的杠精嘴脸是装出来的,但他的思想迪化却不是假的。
「说老实话,你要是换个其他的,他肯定赢不了。」秦沉浮直言,掷地有声。
「哦?」
···
「这个算不算胡牌?」涂三石说着,一边推到了面前的牌。
海底杠上开花,四暗杠,中中中中,发发发发,白白白白,东东东东,南南八张花牌到齐,合计三百三十二番。
「···」熊三眀有些沉默的望向了秦沉浮。
「···运气···运气···」秦沉浮尴尬道。
···
「双天至尊···」熊三眀看了看面前的牌九,又看了看自己的和秦沉浮的。
「双天至尊?很大么?」
「是牌九里最大的···」秦沉浮有些欲言又止。
···
「···秦大夫,我为我先前的言论道歉,涂小弟确实是一点赌术都不会,他的运气实在是太旺了。」熊三眀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熊兄弟,我也为我先前的言论道歉,我单知道他运气旺,却没想到这么旺。」秦沉浮也擦着额头上的汗说道。
两人虽然有些许不愉快,但事实胜于雄辩,经过几轮不赌钱的赌局下来,二人也算是冰释前嫌,顺便为涂三石的运气而汗颜。
涂三石有些茫然。
「我运气···很旺么?」他问着二人。
「···这么说吧,你到门口踩一条疯狗的尾巴,它嘴里的汪都比不上你的运气旺。」熊三眀很形象的比喻着。
「你应该叫旺仔,而不是叫三石。」
「哦···」涂三石有些兴致缺缺,
「再旺又有什么用?我不还是个青头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