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身黯淡，仿佛能吞噬光线，刀刃处有丝状的阴影正如活物般涌动，剑格上有一只猩红的眼睛，正凝视着安格尔·泰，一眨不眨。</p>
“你最好没有听错，要重新合上棺材盖是很麻烦的.”女声阴沉地回答。“伱向大人汇报了，他怎么说？”</p>
安格尔·泰毫不犹豫地选择了远离那具近在咫尺的骸骨，伴随着这个念头从他脑海中诞生，一股力量瞬间从心底涌出。</p>
“他”</p>
<div class="contentadv"> 男声犹豫了一会，没有回答。于此同时，安格尔·泰的上方传来了某种轻微的摩擦声，像是石头在互相摩擦，一丝丝光亮开始在他的视网膜上跳跃。</p>
安格尔·泰脱口而出，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何要呼唤原体之名，只觉得本该如此。</p>
他能感到骨骼的碎裂，也能同时感到血肉的分解——某种东西正在他的皮肤下方肆虐，将肌肉与神经一视同仁地变成了沸腾的血水，安格尔·泰忍不住张开嘴，试图惨叫，却没能发出任何声音。</p>
那个为他打开棺盖的女人狂热地跪倒在地，像是疯了一样开始不断呼唤初诞者之名，安格尔·泰没有理会她，只是捏断了男人的脖颈，又一脚踢碎了那女人的胸腔。</p>
阴影扭动着，吐露给了他一个名字。与此同时，他伸手推开了那扇猩红之门。</p>
这是谁？他没有答案，他只是细致地观察着它，近乎癫狂地观察着它。他必须要通过这件事来逃避‘感知’的折磨，这也是他现在唯一能够转移注意力的办法。</p>
“.是的，原体。”</p>
他在完美之城。</p>
而安格尔·泰只是冷冷地凝视着她，不做任何反应，直到女人死去，他才收回视线，为自己拔出剩下的三颗钉子。</p>
“那么，拉尔赫。”安格尔·泰低下头，对那片阴影致以了自己的请求。“我需要一把武器。”</p>
阴影再度涌动起来，从脊背移至右手，攀附而上。一把笔直的利刃就那样出现了安格尔·泰手中。</p>
“他怎么了？”</p>
刺眼的阳光扑面而来，外面有许多身穿破烂布衣的信众，他们原本正在祈祷，但安格尔·泰走了出来，于是祈祷就此结束。他沉默地看着他们，冷冽的目光扫过了每一张脸上面的八角星印记。</p>
与此同时，他的脖颈后方传来了某种冷意。轻微的疼痛伴随着被啃咬般的触感一点点翻涌而来，他转过头，看见一团涌动的阴影。</p>
“那你就不必担心什么了。”马格努斯再次微笑起来，又恢复了那副学者的派头。“我们还有多长时间？”</p>
而这一次，赤红之王面上的微笑已经消失。他看向阿泽克·阿里曼的双眼，加重了语气，再次重复。</p>
但他没有，因为他的视力正在恢复。</p>
仅凭四颗骨钉？</p>
看着这具尸体，忽然之间，安格尔·泰的嗅觉也回来了，他突兀地闻到了一股强烈的尸臭味，腐烂、病态、令人厌恶至极。</p>
怀言者对它点点头，收回目光，看向那群朝他狂奔而来的信众，举起了手中的刀刃。</p>
——</p>
带着不安，阿泽克·阿里曼对他的原体问出了一个忍耐许久的问题：“您确定它现在真的能正常使用吗？我们还没有进行过完整的实验.”</p>
“他在动？”那男声惊慌失措地嘀咕着。“你听见了吗，初诞者的石棺中有声音。”</p>
“不会有问题的，此前所有的受术者都看见了我们所看见的那片温和海洋，不是吗？”</p>
完美之城。</p>
那骸骨并没真的变成枯骨，尚有些血肉挂在骨头的缝隙之间，肌腱变成了一种腐烂恶心的霉灰色，头骨的眼眶中仅有两缕枯萎的神经残留。</p>
“所有的伟大创造与发明都源自人们不经意间的灵光一闪，这和实验可没关系，阿泽克。你就算做再多次试验，又能怎么样？灵光就摆在不经意间，绝不会因为实验次数的多少就青睐你，它只属于天才。”</p>
而且，不仅只是右手，左手也是如此，双脚也是如此，仿佛有人在以此限制他的行动。</p>
她错愕且惊讶地倒飞出去，撞碎了一个石头雕像，与碎片一同滑落。鲜血伴随着白沫从嘴角涌出，生命正在快速地离开她的身体。</p>
“一个小时二十一分钟。”智库馆长如是答道。</p>
“足够了。”马格努斯握紧右拳，像是在告诉阿里曼，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般开口。“已经完全足够。”</p>
还有一章晚点更，太疼了我缓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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