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正在疯狂抽打着马屁股的努尔哈赤,目光时而折身朝代善所在望去。
在他的目光中,他这个最为器重的儿子,四大贝勒之首的和硕大贝勒,正领着除却八旗护军之外最精锐的正红旗骑兵,朝着那一道殷红闪电迎了上去。
当,触碰的瞬间。
代善这一票正红旗悍骑就像是纸片一般,顷刻被常遇春的铁骑刺破。
短兵相接,战马嘶鸣。
从开始到结束,前后不过盏茶功夫,代善大贝勒瞪大双眼的头颅就已经滚在了雪地中。
好在是吃饱了大饼上路的,做了个饱死鬼,不亏。
约莫半个时辰之后,厮杀临近尾声。
原本一片白净的雪疆,这个时候已然是彻底被染红,滚热的血将冰层融化,流成了纵横沟壑的涓涓血河,触目惊心。
常遇春骑着殷红大马,目光凌厉的扫视着整个战场,他的左臂和前胸有着几处刀伤,都只是简单的包扎了一下,丝毫不在意。
对常十万来说,受伤如同家常便饭。
这一战,常遇春以三千铁骑大破努尔哈赤八旗一万七千骑,可谓是大获全胜,直接将努尔哈赤主力给生生打残了。
不过,明显看的出来,对于这个结果,常十万并不是很高兴。
因为他最在意的,最大的那条鱼,漏了。
“姐婿。”
蓝玉点清完战场,策马而来,驻留在常遇春面前汇报。
“我军阵亡共计三百七十二人,重伤六十七人,轻伤七百二十五人,整体战力并没有受损。”
中路军这一支辽东铁骑,合计也就三千余人。
一战下来,阵亡十分之一。
其中有一个数据,最是极为令人震惊,那就是阵亡人数和重伤人数之间的比例。
一般来说,一场恶战之后,轻伤人数大于重伤人数,而重伤人数则是要远大于阵亡人数。
除非,有一种情况。
那就是将士个个悍不畏死,只要身体还能动,就依旧挥刀血战,直至战死方休。
在这等情况下,阵亡数量就将远超重伤。
“我军忠勇。”
常遇春一语赞出。
接着。
蓝玉又道。
“此战我军斩级三千余,俘虏六千余众,另有女真王公贵族两百余众。”
斩级三千,平均下来,等于是这一支辽东铁骑,一人砍了一颗女真的金钱鼠辫头。
至于金军骑兵中剩下的六千多骑兵,其中绝大部分都是护卫着努尔哈赤突围冲出去的八旗护军,还有几千骑则是四散奔逃的溃兵。
这一仗下来,虽然努尔哈赤突围跑了,但金军主力也基本上被干废了,再无一战之力。
“姐婿,这些俘虏当如何处置?”
蓝玉下意识开口问道。
随即语气一顿,觉得自己似乎问了一个不该问的问题。
“斩。”
常遇春看都没有看蓝玉一眼,淡淡一字出口。
似乎在常十万的眼里,这压根不是六千多俘虏,而更像是六千只鸡。
“是!”
蓝玉点了点头。
杀俘,对常遇春来说,常规操作,家常便饭。
“姐婿,按照时间来推算,金军剩下的那一部分步兵应该要到了。”
“根据陛下的部署,接下来我军将与西路军以及北路军,对剩下的这部分女真步兵进行前后合围夹击。”
常遇春微微点头。
“传令全军,杀完俘虏之后,准备破敌。”
前后也就约莫一盏茶的时间,人均砍两个脑袋,等到蓝玉带着人将这几千只鼠尾辫杀完之后。
只见在这雪天交际之处,迎着充满生机的朝阳,有着一大片绰约人头出现,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写满了疲惫。
为首之人,刚勒住马,刚看清这眼前景象,瞳孔便是猛缩。
一股浓郁的血腥气,顺风而来,直冲鼻息。
皇太极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这血流成河之景,一眼望去,满地都是咕噜冒血的无头尸。
而映入眼中的那一票骑兵,人均马背上挂着三个辫子头。
毕竟,脑袋是可以用来挣军功的。
皇太极在得到努尔哈赤军令之后,带着自身残兵强行退出战场,行至古勒寨半道,刚好碰上了正在回撤的主力步兵,所以合兵一处,奋力追赶着老爹努尔哈赤的步伐。
本以为自个老爹应该轻而易举的拿下了那支小股骑兵,没想到最后望见这么一幕,
他的目光,被最为醒目的那一匹殷红大马吸引。
正巧。
常遇春的目光也望了过来。
那戏谑的眼神仿佛在说哦,又来了一只小卡拉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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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武时空,醉仙楼。
吃瓜天子们的脸上,此刻都是洋溢着轻松之色。
“这努尔哈赤犯了一个致命错误,竟敢轻视开平王,仅以麾下骑兵迎击,而且为了快速回军赫图阿拉,将主力兵线前后拉长至这般程度,以致于首尾不能相顾,步骑不能策应。”
“此般行军,实乃兵家之大忌。”
不过有一说一,努尔哈赤这还真算不上轻敌。
毕竟,他可是带着胜于对方五倍的骑兵兵力,只能说常十万太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