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救救我”
这声音真是令人催情发欲啊。
谢宵不动声色地蹲下身子,伸出一只手捏住林楚腰的下巴,稍一用力,少女白皙的肌肤上现出红色来。
那手指节修长,掌骨连着腕骨线条流畅,手背上的筋条微微凸起,好似下一秒就能将人颈骨捏碎。
他极轻蔑地说“真和你母亲一样,卖弄风骚的贱人。”
“”
“是不是你母亲要你守在这,拦我去路?”
林楚腰慌乱摇头,道“不不是的我是遭人哄骗来到后山,不是故意来拦你车架的!“
“说谎!”谢宵手往下移,一把捏住她的脖颈,“这后山人迹罕至,偏生你一个娇娇小姐衣衫不整的守在这大雪中,你说我会信你?还不说实话!”
林楚腰嘴唇微微颤抖,声嘶力竭道“你要我说什么啊我真没有骗你啊”
也不知道是哪句话惹怒了他,谢宵眸子突然阴沉,不耐烦道“别装了,你是曾苠的女儿,是不是她派你来这里勾引我的?”
勾引?
林楚腰欲哭无泪,谁家勾引别人先把自己弄得全身是伤的?
不做亏心事不怕鬼上门!
这该死的谢宵,是不是平时得罪太多人了?总是担心仇人来报复?
“我真没有骗你!林家有人想害我,她买通了生死阁的人,把我骗到后山,就是想要毁我清白”
谢宵还没说话,程哲立马把地上那男子的尸体一扒,撸起他的袖子,果然在他手臂处找到一处刺青。
“元夜,确实是生死阁的人!”
生死阁,是上京的地下组织,专门进行买凶杀人、赌博借款等一系列违法活动。
“哦?”谢宵手指在她脖前摩挲几下,饶有兴致地说,“林家大小姐,清白被毁,像个蛀虫烂在林府,看来也是一条不错的路”
本以为林家都是一群傻子,真没想到还有聪明人啊。
林楚腰脑子一片空白,脸色惨白如纸,“谢公子”
谢宵幽幽说道“看到自己的亲生女儿被万人戳着脊梁骨骂,想必你母亲在那皇宫也会待得不安稳吧。”
听到这句话,林楚腰噎得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安稳吗?
可是上辈子,曾苠仍旧安安稳稳地当她的妃子啊。
林楚腰失去清白万念俱灰时,也期盼着她那个母亲能够为她讨回公道,她想着那人好歹是她的亲生母亲,肯定会帮她好好教训始作俑者林柳的吧,于是她费尽心思托人给曾苠捎去了一封信。
结果呢?曾苠连见她一面都不肯,她派小厮带话给她,说“林小姐不知检点,后山私会外男,做出有辱门楣的荒唐事却还冤枉自己的妹妹,实在是心思恶毒,本宫虽为你的生母,但却不会罔顾事实助纣为虐,望林小姐好自为之。”
她仍旧在宫中做她那万人敬仰的贵妃,最后在蜀帝的庇佑下安享晚年,怎么可能会不安稳呢?
林楚腰咽下这些苦楚,死死拽住谢宵的袍角,她苦苦哀求道“谢公子,曾贵妃早就不认我这个女儿了,您就算是杀了我,她也不会伤心的!”
“不会伤心?”谢宵嘴角微扬,居然笑着睨了她一眼。
“那就直接杀了你吧,我倒想知道,等我将你大卸八块丢在曾苠面前喂狗时,她会不会是像你说的不会伤心?”
“程哲,拿刀!”
“是!”
看着旁边那黑衣男子将锃亮的长刀刺向她的脖颈时,林楚腰才有了濒死的恐惧感,谢宵根本就没在跟她说笑。
他是真想要她死!
可林楚腰真不想死啊!
林柳、刘执、王氏、宋老太太
这些人上辈子把她害得那么惨,她还没来得及让这些人付出代价,怎么能就这么死了呢?
她不甘心。
“谢宵,我求求你,我知道曾苠曾经虐待过你,她待你不好,所以你连带着也想报复我,但是你知道吗?我在林家过的日子也不好,我母亲抛弃了我,我父亲只嫌我愚笨,我祖母表面待我好,实际却是在捧杀我”
林楚腰跪在地上,寒风像刀割一样刮在她身上,她无暇顾及手背上被冻开裂的皮肤,只一个劲地磕头。
“你呢,曾苠虽对你恶毒,但你父亲却是真心爱你,我比你更惨啊,我所有的至亲都恨不得我早点死,明明我才是林府嫡女,可是林柳却抢了我所有的荣华,她抢走了我的未婚夫,抢走我父亲的宠爱,抢了我所有所有的一切!”
说着说着,她也有些情绪崩溃,“你知不知道,我这一生何其凄惨,如你所说,我被毁了清白后像个蛀虫般烂在了林府,后来又被人所骗,他把我骗得好苦,将我林家上下五十口人全部送上断头台,将我剜眼割舌,丢在大街上你以为我不恨吗?”
什么林府上下五十口人送上断头台?什么剜眼割舌?
程哲听得云里雾里,估摸着这女人肯定是疯了。
“这女人说些什么胡话?难不成是疯了?”
谢宵淡淡听着,眼睛里的杀意没有削弱分毫。
就在这时,林楚腰突然伸手,一把握住架在她脖颈处的刀,在另两人诧异的目光下,她硬生生把刀往外挪了三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