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归正传,宋云程询问道:“送蟹黄去尚食局,可是有谁在你身边提点一两句?”
何灵雅摇头:“六尚那儿给送了蟹黄过来,臣妾只看了一眼便就吩咐人送去尚食局里给秀女们做膳食。”
看来问题是出尚食局里。
何灵雅这才刚离开,余太妃就过来跟宋云程说储秀宫里的调查状况。
“臣妾和两位嬷嬷仔细查问过,这三位小主平日里自恃高人一等,甚是不将其他的秀女放在眼里,对其他的秀女颐指气使,动辄打骂,嬷嬷也不敢轻易得罪她们三人,还有这三人虽住一屋子,私下关系并不好。前两日孟依桐还与洪慧雯和柴珂儿起了冲突,储秀宫里不少秀女都听见孟依桐说要毁了她们二人的脸的话。连着孟依桐也承认是说过这样的话。”
宋云程听后,问了余太妃一句:“你管理后宫事的日子也不短,储秀宫里这事,你觉得是孟依桐做的吗?”
余太妃听此摇头:“那孟依桐瞧着是个聪明人儿,真要害柴小主和洪小主断不会说了出来,臣妾觉得应该是储秀宫里其他的秀女所为。”
宋云程听此点着头:“哀家也是如此认为,这其中,还有尚食局、司计司有人被收买,你去查查,秀女之中有谁与六尚局的人有来往。”
余太妃听此点了头,便就急忙告退去调查这事。
这回往后查,倒是没多久就抓到了背后那个人。是个叫梁元嘉的秀女,姿色才学不输柴珂儿三人,只是家世不好,经常受三人欺负,她对柴珂儿三人早有恨意,在听了孟依桐说出要毁了柴珂儿和洪慧雯的脸的话后,便买通尚食局和司计司的宫人,将原本的玫瑰脂粉换成了茉莉花粉,特别是柴珂儿那一份里添加了数倍茉莉花粉。尚食局那儿原本是要做蟹黄宴的,却让人给添加在鸡蛋羹里,洪慧雯不知鸡蛋羹里有蟹黄,这才吃了。
宋云程对此事并未太过追究,让余太妃将那梁元嘉给赶出宫便就了了此事。
洪慧雯还算是幸运,红疹消了后,并未留下任何痕迹。柴珂儿可没这样的好运,指甲抓的红痕倒是褪了,只是眼角下方留下一坨红色印记,显得丑陋狰狞的很。
柴珂儿那儿哭了好几日,一直的在储秀宫里大骂梁元嘉,宋云程派如尘送了些东西去安抚她,又递了句话给她,后宫嫔妃之中必有她的位置,她这才情绪才稳定许多。
这日,宋云程正看着这批秀女名单,想着哪些是要封为嫔妃,都给些什么位分,还有赏赐的东西。就见得屋子里一亮,吉祥挑了帘子,沈越笑着进屋子里来,身上还穿得一身银色铠甲,威风凛凛。
“你是何时回宫的,怎没让人通知我一声?”宋云程起身来,喜色问道。
沈越放下手里头盔,进屋子里来便就解下身上的盔甲。亏得宣宁宫里有沈越平日里穿的衣裳,宋云程唤了如尘去拿了沈越的衣裳过来,一边帮沈越换上衣裳,一边道:“我正想着选嫔妃的事,你竟回来了。”
沈越长长的舒了口气:“秀女的事,全由你来安排着办。我这一路疾行回来,就是想你得很,上回写信给你,也不见你的回信,甚是担心,担心宫里出了什么状况。”
宋云程将储秀宫里出的事跟沈越简略的说了遍,笑着道:“一忙起来,竟将给你回信的事给忘了。”
“看来这些秀女也不是安分的。”说着,他从腰间摸出月牙玉坠符来,塞到宋云程的手里:“我想着,蒋家军的令符还是交由你保管,你有它在身边,多少有个依傍。”
“这可是五十万大军啊!”宋云程看着手里的令符道,有些不敢置信。
沈越示意宋云程将玉坠符收好,道:“你我不分彼此,这天下是你我共执,若是我连你都信不过,岂不是枉费你当初对我的信任。我不但要爱你一世,更会与你权利共享,也让你有足够保护自己的能力。倘若哪一日,我对你生出误会,或是有人害你,而我未能及时赶来,你至少还有保护自己的能力。”
宋云程想想也是,便将令符收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