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停止了前进,他仔细注视着前面那座颓刹,以及庙前的嫂婶松林,半晌,低沉的道:“孟兄,那座破庙没有一点痕迹,莫非本派另两路人马未依约定时间来到?”
孟静静的凝视着前面,缓缓的道:“七日之约早过,按时间算,他们该较吾等更早抵达才是,凭贵会两门人马合兵之力,威势是十分雄厚的,敌人方面便是缀上他们,也极难将之一举歼灭,何况此项可能亦不大……”
三;干咳一声,道:“孟兄,岂只极难?灰魔会根本不要想出歪点子,本派会哪一个也不是好缠的,对头若想各个击破,哼,他们只是在做春秋大梦……”
孟淡淡一笑,道:“当然,在下只是推断而已,无心会之声威赫赫,在下早有耳闻了。”
三少骤觉自己口气太大,他讪讪一笑,低低地道:“在下,呃,项兄,在下一时托大,出言不逊,尚请兄莫予见责,在下只是觉得对头区区小丑,无可惧虑而已……”
点眨眨眼,道:“对手并不可虑,少兄,可虑的是吾等轻敌之心,现在,便请少兄遣人前往探视,大约贵会人马全然隐匿庙中也未可定。”
暗中面孔一热,三少急忙回头招手,无鼻急忙而至,躬身聆命,三少道:“用本会暗号与庙中联系,不可靠得太近,若是三次暗号尚未见回答,即是表明有变,吾等将尽快围此庙搜寻异踪!”
无鼻一点头,放骑奔去,各人目注他奔至松林之外,一声尖锐而悠长的唿哨已奇异而婉转的响起,那声音很奇,似是鸟鸣,又像狼嚎,清亮中带着一股凄厉的意味。
孟明白这是无心会传统的呼叫方法,他冷然瞧着前面,一侧的三少神色已在紧张,脖子伸得长长的瞪着那边。
终于——
一阵相同的嗯哨声也回应了过来,但是,不在庙中,不在松林内,却出自山左麓的另一条生满枯树杂草的谷隙里!
三少长长吁了一口气,如释重负的笑着道:“可真会捉弄人,不在约定的地方聚面,却隐藏在那条阴沉死闷的山谷里,这不是自己为自己找罪受么?”
孟倾听了一下,慎重的道:“可能有事情发生令贵派的人马临时改变了隐匿之处,少兄,我们即去相见!”
三少赶忙点头,口里吆喝了一声,与孟并肩驰奔而去,呼呼的风声从他们耳边拂过,无鼻迎上来,大叫道:“回禀尊主,我们的人到了,但却隐在那条山谷之内……”
三少一挥手,照直向前奔驰,四十多骑这时已带起一片如雷的蹄声,擂鼓似的激荡在斧头山的峭壁间,飘浮于松林的枝枝间,那座破落的古庙,也宛如在急剧的蹄声里颤抖……
越过了古庙前生满苔薛的残阶,震落了斑驳飞檐上的灰尘,沿着倒坍的庙前一直奔去,行过一段几已不可寻的小小樵道,一条宛如被六丁巨神用力劈开似的狭窄山谷已在眼前,这条山谷裂开于峭陡的石壁之间,谷口长满了萝藤杂树,猛然一看,还真不容易找到人口,而此刻,十多名与来骑一般装束的银衣大汉已现身而出,矫健的将掩在谷口的藤树用绳索拉开。
三少飞身下马,大叫道:“二位尊主何在?”
那十多名银衣大汉纷纷向他躬身为礼,他们尚未及答话,谷口内,一阵宏亮而沉厚的笑声已传了出来,随着这阵笑声,山谷中大步行出几个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