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新年并没有等后续部队赶到再一起攻城,他直接让陈清婵将飞鸢开进了吴城上空。
在吴城守军反应过来之前,他命令十台土甲跃下飞鸢,利用四阶土属相品阶术法“铜墙铁壁”在吴城城墙外覆盖了一层更高大、更坚实的土层。
这土层几乎与飞鸢的飞行高度同高,有了土层的托垫,飞鸢上的机甲们可以直接跳下来,顺着土层斜坡直接滑到吴城城墙上,将来不及呼救的吴城守军全部放倒。
城内被叫喊声惊醒的士兵纷纷从军营中跑出来,远远看见城墙已经被厚实的土层完全包裹住,连他们的城门都已经被完全堵死了。
他们看见几百台机甲涌入城内,虽然对方机甲胸口没有“兵”字标识,但一看就知道必定是秦国的机甲部队。
慌乱的吴城守军立刻掏出焰火想要放信号,但焰火刚刚点燃就被疾冲而来的水甲兜头浇成了落汤鸡,四阶水属相品阶术法“惊涛骇浪”唤起的巨浪直接将试图施放求援信号的赵军冲出去了十几丈远。
焰火被大水泡得透湿,被冲出去的赵军也灌了一肚子水,被赶来的同伴救了起来,一边吐着水,一边晕晕乎乎地被人催促着拔剑朝敌人冲去。
祝新年带来的金甲们一往无前,吴城守军在它们高大的身躯面前仿佛蝼蚁一般微小,冲上来的赵军被金甲牢牢踩在脚下或直接抓握起来,如捆腊肉一般束缚起来,一个个悬吊在吴城主街道两侧的房檐下。
直到此时,吴城的守将才一边穿衣服一边从府邸中跑出来,因为太着急,他甚至连鞋都来不及穿,而他的家丁则一直拎着鞋跟在他后面追。
守将一上街,就看见远处的大水如洪流一般席卷了路上的一切物品朝他涌来,要不是身后的家丁及时拉了他一把,连他都要被大水冲走。
“怎、怎么回事?!发洪水了?!”
守将跌坐在台阶上,他瞪大了眼睛朝街道尽头看去,却看见一队几十丈高的金甲蹚水而来,逼得吴城守军接连后退。
“机甲?!哪来的机甲?!”
守将狠狠打了个哆嗦,浑身汗毛直竖,他吓得牙关打颤,险些两眼一翻晕过去。
“机甲为什么会夜袭吴城?!我这小城有什么好打的?!前有邯郸后有平阳,打哪个都不应该打我啊?!”
吴城守将实在想不通这秦军究竟是怎么想的,为何要突袭他一个看起来并不重要的吴城呢?
他这边的抖还没发完,又忽然惊叫一声,一把抓住了家丁的胳膊,双眼瞪得浑圆,紧张道:“他们……他们不会已经打下平阳了吧?!”
家丁哪里知道这些打仗的事,只能挠着头回答:“不会吧?前几天不是还说秦军被拦在牟城,死伤惨重吗?”
“他们要是被拦在了牟城,那这些机甲是什么?!难道是鬼吗?!难道是我在做噩梦吗?!”
吴城守将抬手“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巴掌,登时疼得脸都变了形,但饶是如此,他抬眼一看,那骇人的机甲还在城内,并且已经朝他逼近了许多。
他赶紧手脚并用地爬了起来,一脚蹚进水里,着急忙慌地朝军营跑去。
此刻吴城的副将已经带领兵马冲出了兵营,迎面就看见自家主帅衣衫不整地朝他们跑来,立刻跳下马来,将自己的头盔和长剑都献给了守将。
“主帅莫要担心,我已经派人快马加鞭从东门出城去邯郸求援,我们只要拖住这些秦军,就一定能等到援兵!”
战斗才刚开始打响,吴城守军的士气还很足,副将信心十足,在主帅面前拍着胸脯保证他派出去的人一定能顺利带回援兵。
然而话音未落,他所说的东城门方向就陡然传来一阵巨响,数道绯色的火龙沿着长街从东边直贯而来,惊得吴城守将的坐骑猛地扬蹄嘶鸣,差点将他摔下马来。
“这就是你们派去邯郸求援的人?”
一道冰凉的声音从长街尽头传来,吴城守军惊恐地循声看去,只见一台通体金碧色的机甲从远处缓缓走来,他背后伸出数根青藤,每一根青藤上都卷着一个赵国士兵,正在齐小腿深的积水中拖行。
赵军副将探头一看,立刻惊出了一身冷汗,慌张对守将道:“主、主帅……那些全都是我派去邯郸求援的人……”
守将也早就变了脸色,虽然朝他们走来的那台金碧色机甲看起来身量并不大,但明显比其他正在作战的机甲要强悍许多。
“不必白费功夫了,吴城四个城门都被堵死了,要么投降,要么战至最后你们一人死亡为止。”
那台机甲气定神闲地站在赵军队伍面前,他单臂曲起,手肘撑在后腰的长刀刀柄上,正等着赵军做出回答。
“你……狂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