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副将厉声呵斥:“赵国境内,岂容你大放厥词?!”
他抽出身边士兵腰间长刀就朝祝新年冲了过来,从那挥刀舞剑的架势就可看出此人骁勇无比,只可惜他今天遇见的人实在太难对付了,要是换做成英,至少两人也能打个五五分。
祝新年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是给过吴城守将机会的,如果那守将聪明,完全可以保全他手下将士的性命,反正吴城兵力薄弱,就算失守也不会有人过于苛责他。
但若是非要打起来……
转眼间赵军副将已经袭至眼前,祝新年赫然抽刀斜斩,一刀将副将手中的长刀削成两半,同时将他身上的铠甲斩碎在地。
“噗通”一声碎裂的长刀和铠甲一通掉落水中,水花溅了副将一脸,那飞起的无数颗水珠上映满了他惊慌失措的模样,而在此时,祝新年的声音也随之响起。
“再问你们最后一次,是战是降?!”
吴城守将的腿肚子已经开始打哆嗦了,他虽然镇守吴城多年,但只要是有敌国军队来袭,邯郸和平阳都会前来支援,他已经很久没有自己亲身打过仗了,此刻看见满城的机甲不由心生畏惧。
副将非常了解自家主帅,一看主帅面无人色的模样就知道他肯定是想投降了,于是赶紧提声高呼——
“不能投降!我赵国只有亡国,没有投降!”
被他这句话一激励,赵军立刻群情激奋起来,守将也骑虎难下,他自己是很想投降保命的,但碍于副将绝不投降这句话在前,他也不好意思再把“投降”二字说出口了。
身在木轻甲中的祝新年闻声挑眉,心道好家伙竟然说这种话,说不定赵国就是被你小子诅咒亡国的。
在赵国副将的带动下,吴城守军倾巢而出,试图以血肉之躯抵挡机甲的入侵。
但人和机甲的战斗力相距甚远,而且此时飞鸢也已经将第二批机甲运抵了吴城,当新一批机甲从天而降的时候,吴城守军被打得几乎毫无还手之力,这场闪击战只持续了短短一个时辰就宣告结束。
赵国副将在混战中被金甲一脚踏成了肉泥,他死之后,吴城守军登时就没了主心骨,尤其主帅还是个非常无能的家伙,看见副将一死,他的第一反应竟然就是弃城逃跑。
但吴城的四个城门早就被封死了,出逃失败的吴城守将被抓了回来押到两军阵前,把赵国士兵心中那仅剩的斗志给冲击得渣都不剩。
不知道是谁先喊了一声“打不过的,降吧”,而后城中就接连不断响起了武器抛入水中的声音,吴城守军放弃抵抗,彻底投降了。
祝新年找了几名师兄来负责处理这些降兵,他一转身,一道传音符就从远处而来,泛着金光悬浮在他面前。
那是裴少桥的传音,祝新年没有带裴少桥来攻打吴城,而是让他提前下飞鸢,在平阳那边盯着战况。
此刻裴少桥传信来说成英的部队已经接近平阳了,但被平阳的守军发现,现在整个平阳城已经进入了御敌状态,不过暂时还未对外发送遇袭消息。
听闻成英的部队马上就要抵达平阳,祝新年立刻清点人手,他派了五十台机甲留守吴城,唯一的要求是在天亮之前绝对不能从吴城传出任何此地被秦军袭击的消息。
他们要维持一切太平的假象,借此迷惑邯郸城,直到秦军顺利拿下平阳为止。
吴城距离平阳很近,所以祝新年带了二百台重型机甲登上了飞鸢,剩下的机甲则全速前进,要求在两个时辰内赶到平阳城。
命令一下,机甲部队立刻就出发了,震耳欲聋的跑动声在城外旷野上回响着,山野地中有些村民被吵醒了,打开家门一看,立刻被外面成群结队的机甲吓得赶紧关门闭户,甚至吹了灯不敢发出一点声响。
此等诸国混战的乱世,百姓难以活命,一看到军队就好比看见了豺狼一样,只能躲在屋中瑟缩发抖。
不过这群机甲士兵却跟其他诸国的军队不一样,他们完全没有烧杀抢掠,只是从山野地中匆匆路过,朝着平阳方向急速奔去了。
“奇了怪……这群人怎么是从吴城方向朝平阳方向去的呢?正常与它国交战,不都是先攻平阳再攻吴城吗?”
村中老翁凑在窗缝边上,望着渐行渐远的机甲部队心生好奇。
“你管这些做什么?!还不快回来藏好,当心人家待会杀个回马枪,再把咱们拖出去砍了!”
藏在墙角的老妪连忙低声催促,但老翁却依然一脸疑惑,他一步三回首地继续朝窗缝张望,却被窗外陡然吹来的一阵狂风给扑倒在地。
老妪惊叫一声赶紧上前挡到了老翁身上,他们都以为是那队机甲士兵真的杀了个回马枪,正破窗来取他们性命,但被风吹开的窗户外却并没有机甲士兵的身影。
那老翁撑起身体往窗外一看,惊见一只长有双翼的庞然大物正急速掠过他们村子上空,趁着夜色飞向了平阳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