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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夫,你现在手上只有金吾卫一个左营,就算部参与,满打满算五千人,临时纠集起来的府兵,江湖人士,算四千人吧,合计九千人马。”
“而皇城内外,宫卫加上千牛卫有七千人马,他们装备精良,战力强悍,皇城和宫城墙高坚固,又有护墙河加持,试问,若强攻,谁有把握攻陷?”
“京城里金吾卫右营尚有五千人马,为郭威次子郭兴把持,不可能被你所利用,京兆尹府里铁捕营加府兵,尚有二千余兵士,他们随时可以奉诏围攻谋逆者。”
“还有驻扎在京城郊外的十万禁卫军,据说,太子元智已派人持调兵虎符到达北大营,一旦发生叛乱,急调五万禁卫军入城平暴。”
所有人都清楚,曹其昌嫡长子,骠骑大将军曹砚春,奉诏节制禁卫军南大营。
皇太子调兵之事,肯定瞒不过曹府耳目。
经这么一分析,大伙一下子都成了霜打的茄子,个个蔫头耷脑地不吱声了。
皇城和宫城坚固异常,这是不争的事实,若是没有内应,光靠外面强攻,没有数万人马,再花上一年半载,根本攻克不了皇城和宫城。
于可凡心里清楚:
大舅哥在金吾卫,宫卫,甚至千牛卫内部,都有他的卧底奸细,加之曹砚春直接掌控着南大营五万禁军。
若是曹家参与到这次谋反行动中,成功就有把握。
“大哥,求您帮帮我吧,你的二妹听到水儿之死,从昨晚开始哭得悲痛欲绝,昏厥过去几次了。”
没辙,他只能乞求曹其昌,打出悲情牌。
“妹夫,你的心情大哥非常理解,得水乃老夫亲外甥,此仇咱们肯定得报,但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目前太子元智有所防备,偷袭变成强攻,这可不能硬来,否则就是以卵击石,遗臭万年。”
“咱们应从监国执政方面,给予太子设置障碍,让他没法执政下去,迫使皇帝下诏废黜了他,这才是上策,到那时,咱们以牙还牙,也杖毙太子,不就行了嘛。”
见于可凡软了下来,曹其昌一边作些必要承诺,一边趁热打铁地劝说。
入娘地,说得比唱得还好听,当真不是曹家死人,死的不是亲儿子。
于可凡心里虽说十分不爽,但目前曹府不支持的话,晚上起事强攻皇城,犹如飞蛾扑火,确实行不通。
“那…那这事听国公爷的吧,先暂时搁置,但我有一个要求。”
事到如今,见曹其昌态度强硬,于可凡只能先隐忍,退而求其次。
“说。”
“一旦晋王元玄坐上皇位,废太子元智得交由于家处置,还有东宫兰妃这个骚狐狸精,得水之死由她而起。”
废太子元智交与于家处置,这还说得过去,可东宫兰妃,让曹其昌心里咯噔一下。
曹飞兰是他的堂侄女,堂弟豫州太丞曹其盛之女,属于直系族亲,这可不太好办啊。
但转眼一想,自己要是不答应,估计于家会一直不痛快,不依不饶下去,说不定又能折腾出哪些花样出来。
“好,大哥答应你。”
一个族侄女的命,跟整个曹氏家族的利益相比,那完是小巫见大巫。
“那就一言九鼎,大哥!”于可凡心里稍微平衡了些。
“当然,大哥什么时候骗过你?”曹其昌愠怒地白了自个妹夫一眼,逐渐显出昔日之权威。
“愚弟刚才言语很不恭,还望大哥见谅。”于可凡并不糊涂,他双手叉叠,做了一个深揖。
“行了行了,一家人不说两家话,快派人带路,为兄得去探望一下我那苦命的二妹。”
“诺,大哥请。”于可凡弯腰侧立。
曹其昌这才昂首阔步走出正堂,在管家的引路下,往于府后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