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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明泽入了内殿便照常对着赵太后拱手问安,得了赵太后的一句安好方才起身。萧明泽扫了一眼赵太后的案几,又添了一句,“母后事务繁多,一定要保重身体。”
赵太后这才顿笔抬眸瞧了萧明泽一眼,“皇帝若是有心,不若早日将选秀的事提上来,给大燕留个后嗣朕便是到了九泉之下也好对祖宗有个交代。”
萧明泽的心里陡然又升起了一股子烦躁,站起身又一拱手,“母后既然在忙,儿臣也不留下来耽误母后,儿臣告退。”
说完萧明泽转身径直走了出去,这回的脚步却是没有停过,一路回了甘泉宫萧明泽心里的火气才堪堪降下来一点,他摆了摆手叫殿内人都退下,只留了刘福近身伺候。
“孤正值盛年,母后却天天念着后嗣,莫不是……”
“陛下。陛下莫要多虑,太后娘娘毕竟也是一个母亲,天下母亲哪有不为儿女操心的呢。”
刘福适时打断了萧明泽的话,到底没让萧明泽心里那句扶持幼主、继续垂帘宣之于口。
萧明泽扯了唇面上有些木然,“是啊,虎毒不食子。”
刘福见萧明泽的心绪还是不大好,眼睛转了一圈,旋即轻声道,“陛下日前让奴婢查的事已经查清了,那位是先丞相的嫡长女,多年前因着一桩旧案谢家被牵连才入了宫。”
萧明泽的眉心微微蹙起,转过头来,几分怀疑又几分肯定,“那旧案莫非同母后有牵扯?”
刘福点了点头,声音又低了下来,“正是。”
那一年的萧明泽刚过了十岁生辰,只是总被拘在自己的宫中读书,许多事情赵太后也并不许人告诉萧明泽。
御书房里的烛光晦暗不明,上首穿着龙袍的男子坐在龙椅上,手中拿着朱笔却是眉头紧锁,左右两边只站着一个太监和一个官服男子。空气仿佛在这方寸之地中凝滞,叫人压抑的几乎喘不过气来。
一阵微风自窗沿吹进,终于这殿内有了一丝声响。穿着官服的男子拿起玉玺朝着皇帝递过去,神色严肃
“请陛下早做决定,盖上玉玺。”
“谢卿……这,这叫寡人如何……”
谢世安眉头紧锁,神情严肃。手中玉玺沉甸甸的几乎要将他压垮,他一咬牙低声挤出几个字
“臣僭越了。”
说着谢世安便在明黄的绢帛上盖上了玉玺,皇帝手中的朱笔滚落在桌案之上,他卸力将大半个身躯靠在了椅背,“罢了,谢卿去宣旨罢。”
不待人回答,外头便响起了一道尖细的声音,“皇后娘娘驾到——”
门被大力的推开,赵皇后携光而来,她的唇边噙着一抹笑
“陛下万安,妾听说陛下要废了妾,不知道是哪里惹了陛下不快,妾来向您请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