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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8章 正确的路(2 / 2)

毕竟好像还真是这样,哪怕是被他大卸八块的黑虎星君,也是凭本事飞到了天上,谁不是凭自己的本事换来了一切?哪个不是拼上了性命才超越了生死?</p>

“但是你们带来了混乱……”</p>

火德星君努力维持着最后的理智。</p>

“你们是祸乱的源头……”</p>

“我们带来了混乱?你觉得混乱是我们带来的?”</p>

那声音像是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笑得愈发狂悖了。</p>

“动动你的脑子好好想一想,混乱真的是我们带来的吗?是,现在是没了我们,但是混乱消失了吗?你们觉得应该抑制大能的出现,你们觉得应该维持你们所谓的秩序,然后呢?你们嘴里的秩序在哪里?”</p>

“秩序在……”</p>

火德星君的大脑一片混沌。</p>

秩序在哪里,火德星君一时间还真有点说不清。他很想说秩序一直都在,这世道就算再怎么混乱,也至少有点最基本的秩序在里面——但这点所谓的秩序真的存在吗?</p>

又或者说,混乱真的消失了吗?</p>

“不要去相信那些所谓的口号,也不要去人云亦云,相信你的心,相信你感受到的真实。”</p>

那声音在火德星君的耳边徘徊着。</p>

“你其实知道答案的,不是吗?你其实知道答案……”</p>

“……”</p>

火德星君彻底陷入了沉默。</p>

确实,他其实是知道答案的。</p>

虽然他不太想承认,但他确实是知道答案的,尤其是在那个声音的引导之下,答案已然无比的清晰——当年那场混战,那两条星河的对撞,那两派大能之间的彼此攻杀,或许从来就不存在什么正义与否。</p>

不管是所谓的维持秩序,控制大能产出的数量,还是所谓的维持现状,让这世间人人如龙……这两派本身之间其实没有什么高下之分,也不存在什么正邪之辩。</p>

仅仅只是最普通的成王败寇,仅此而已。</p>

而现在,寇没有死透,而是再一次回来了,他能感觉到,这道声音之中蕴藏着的那份憎恨,他能感觉到,对方言语间的那份恨意,那份对于失败的憎恨,简直……</p>

“你觉得我是因为憎恨,只能说明你还不够了解我,也不够了解这份想法,更不够了解这个世界。”</p>

就在火德星君想到这里的时候,那声音却突然叹息一声。</p>

“成王败寇,这就是你的理解对吗?从凡人的角度来看,这确实是没什么问题……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你我都不是什么凡人。”</p>

“……你要说什么?”</p>

火德星君的心中隐隐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p>

“不是凡人,又如何?”</p>

“既然你我都不是凡人,那你就应该明白,我是对的。”</p>

那声音再一次开口了。</p>

“既然你也不是凡人,那你应该明白,人人如龙并非是因我而起,甚至从来都不会因谁而起,这本就是那个时候的现实,甚至是现在的现实……退一万步说,若不是得到了更进一步的法门,你能飞到天上吗?你有什么资格长生久视?”</p>

“……”</p>

火德星君陷入了沉默。</p>

他的脸上已经多了几分挣扎。</p>

“你看,你其实也能明白,不是吗?”</p>

那声音继续说了下去。</p>

“你其实是能想明白的,只是你自己不愿意想明白……你觉得天上的那些所谓星君,才是你的朋友,你自然是要维护他们的规矩,维护他们的利益,哪怕这个规矩再怎么奇怪,再怎么不合常理,你也从没想过,又或者说不需要想……”</p>

“够了!”</p>

火德星君猛地大喝一声。</p>

“别说了!要杀要剐的快来!”</p>

“为什么就要杀要剐了呢?”</p>

那声音叹了口气。</p>

“我不会杀你,也不会剐你,毕竟死亡是最大的浪费……我们都是为了活着不是吗?我们都是为了活下去不是吗?为了活下去,我们的意志甚至超越了死亡本身,那你又怎么能就这么平白无故的死在这里呢?”</p>

伴随着这样的话语声,火德星君那原本破碎的身躯,竟被逐渐拼了起来。</p>

完成这份拼凑的,是黑虎星君,虽然那残破的半张脸上多少还带着几分不情愿,但黑虎星君还是这样做了——这也让火德星君一时间更为迷惑了,先是偷袭将他大卸八块,然后又将他的躯体拼凑起来往回修,这黑虎星君是几个意思?</p>

“仇已经报过了。”</p>

像是察觉到了火德星君的疑惑,黑虎星君也跟着叹息一声。</p>

“仇已经报过了,你偷袭吾,吾也偷袭了你,你把吾大卸八块,吾也把你大卸八块,两边已经扯平了……你这么看着吾是什么意思?吾难道还能把你怎么样吗?吾又杀不了你,又没办法要你的命。”</p>

“……”</p>

好像还真是这回事。</p>

大能都有着各种各样的复活手段,他们本身就很难做到完全灭杀另一方,哪怕彼此之间已经到了见血厮杀的地步,最多也就是将其封印,慢慢等待对方意志被消磨干净,被死意追上——甚至即便是这样都不能算完,还得保证对方死后不会被什么奇怪的手段从长眠中唤回来。</p>

换句话来说,大能之间的厮杀,本就是毫无意义,甚至称得上是浪费时间的事情。</p>

“更何况,吾也已经知道了,吾与你,本就是同路人。”</p>

那黑虎星君言辞恳切。</p>

“你是凭自己的努力上的天,吾也是,我们都是凭自己的本事有了如今的一切,反而应该多交流才对。”</p>

“老夫……”</p>

已然被拼凑完成的火德星君张了张嘴,一时间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p>

就算他能再将这黑虎星君杀上一遍,又能如何呢?</p>

就算他能杀了这黑虎星君,又能如何呢?</p>

黑虎星君还是会活过来,一切依旧不会有什么改变,毕竟他们都会活下去,他们都有着超越生死的坚强意志。</p>

他们,还真是同类。</p>

某种意义上来说,所谓的人人如龙,他们两个,就是两条已经脱颖而出的龙。</p>

“所以说,人人如龙,真的有错吗?”</p>

那声音再一次响起了。</p>

“所谓的混乱,真的是我们造成的吗?”</p>

“我觉得你现在,心里应该已经有答案了。”</p>

(本章完)</p>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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