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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府,姚朴背手立于中庭,许远山和许纪延站在他一侧,看着那些搜找的官兵陆续汇报:“丞相,没有发现。”
待到搜寻完毕,依旧无所获,姚朴点点头,看向他们父子二人,笑得如春风般和煦:“许大人,本相就先回去向陛下复命了。”
许远山躬着身:“丞相慢走,到时候还望丞相能为我许家美言几句。”
姚朴微点头:“哪里,许大人还莫怪这些官兵手上不知轻重才是。”
将姚朴送走之后,许远山和许纪延顿觉松了口气,偌大的许家,这场搜查进行了四天有余。姚朴虽有贤相之名,但手段却是一点不含糊,提心吊胆了四天,终于将这大佛送走了。
“将你妹妹叫到前厅来。”许远山抬腿走了进去。
许慕过来时,就看见许远山的阴沉脸色。
“父亲。”许慕对着坐在主位上的许远山行了跪拜礼,“女儿让您受累了。”
“我一直觉得你是个通大义的孩子,不曾想你……”许远山看着跪在地上的小女儿,终究不忍说出过于严苛的话,“你糊涂啊。”
“父亲教训的是,女儿已知错。”许慕低垂着头,不见神色。
“我族上下连带仆役二百余人的性命天大的事,不管是你还是你兄长,都要时刻记牢这一点,既为许家子,当担责如此之重。越是站得高,希望把你拽下来踩在泥里的人越是多,一言一行都要谨慎再谨慎。”
许纪延在一旁点了点头:“父亲的话孩儿当铭记在心。”他看了一眼还跪在地上的许慕道:“父亲还是让阿慕先起来吧。”
许远山脸色稍稍缓和:“起来吧。”
许慕站起身,她从怀里掏出江楚然给她的木叶玉佩,呈给许远山:“这是陛下给女儿的。”
许远山接过,木叶是意“高升”,他面漏不解:“陛下这是何意?”
而许纪延则是复杂地看了许慕一眼,他或多或少猜到了:“此等盛宠,祸福焉知。”
她也看向自家兄长:“兄长的顾虑我知道,现在我们已然和陛下牢牢绑在一起了,只要安分守己地为陛下做事,想来也会平安无事的。”
许远山良久叹了口气道:“再是富贵权势滔天,抵不过皇帝一句话的。”
……
德清宫。
姚朴站在江楚然面前,他将这几日的搜查结果有条不紊地记录在册,摆在她面前:“许家并没有发现什么谶书,至于戴宁楼的传闻,臣确实查到一个人,只是等臣的人找过去时,人已经畏罪伏法。”
江楚然毫不在意地“嗯”了一声。一抬眸便见姚朴直勾勾地望着她,像是……在求夸。
江楚然眉心狠狠一跳:“老师辛苦了。”她象征性地夸了一句,随后又道:“不过姚相好像很喜欢视君?”江楚然语气淡淡的。
姚朴听了她的话,面上倒没有什么起什么波澜,他同样语气淡然:“臣失礼了。”
“老师。”小皇帝突然喊他。
“臣在。”
江楚然放下手中的湖笔,一只手托腮望向他:“朕先母到底给了你什么信物?”
姚朴沉吟半刻,像是纠结。
江楚然皱了皱眉,语气委屈:“怎么?老师和朕也有不能说的吗?”
姚朴明显一愣,江楚然已经很久不曾和他这般说话,从什么时候?许是她登庸后……
他掩去自己的神色,低声道:“自然不是,陛下想知道自然也无妨的,先帝,给臣的是一串珠链。”
江楚然又一脸凝重,嘱咐道:“老师可要好好保管啊!”
“信物贵重,臣一直贴身保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