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来冬至包厢!”
“你在给谁打电话呢!真没礼貌!也不知道裴少为什么带你这种人来这种高档餐厅吃饭!看你这样子就知道不是什么正经姑娘!”曹巧不屑地冷哼。
傅笙理了理身上这条七位数的私定长裙,懒得和这种没经历过社会的毒打的小妹妹说话,数着时间。
过了不到半分钟,一个穿着黑色西装,肥头大耳的中年男人匆匆推门走进,额头渗满了冷汗。
“爸?你怎么……”曹巧大惊失色。
然而中年男人没空管她,扫了她一眼,慌乱把她推到一边,朝着傅笙点头哈腰,“老板,您过来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好让大厨给准备你最爱吃的菜呀。”
“老板?!”曹巧脸色骤然白得跟纸一样。
傅笙冷冷盯着他,重新坐下,手肘撑着桌沿单手托腮,矜贵优雅,“店长好威风,您的女儿既能查到客人的私人信息,还能跑到客人的包厢撒泼,也不知道您女儿在这担任了什么职务呢?什么职务有这么大的权利?”
中年男人不可置信看向素来乖巧懂事的女儿,心瞬间凉了,咽了咽口水,“老板,今天是周六,我女儿只是来找我玩的,并不是……”
“哦?”傅笙发出一声轻促的嗤笑。
中年男人顿时闭了嘴,面如土色,他跟傅笙混了三年,知道傅笙最讨厌什么行为。
什么辩解的话都失了意义,他擦了擦脸上细密的汗,朝傅笙鞠了一个90度的躬,“老板对不起!是我失责!我今天之内会把辞职信发给沈易。”
“嗯。”傅笙也没有挽留,眸光似水般寒凉。
她最讨厌的就是被亲属偷取工作的便利和特权的行为,今天发生的事情简直是在她的雷点上蹦迪。
“我……”曹巧还想再说些什么,但被满脸怒容的父亲拉走了。
过了十来分钟,裴行末推门进来,一双桃花眼蓄着揶揄的清浅笑意,嘴角都是上扬的。
傅笙看到他那过于开心的样子,一头雾水。
“你秘书刚刚打电话通知你,你初恋白月光回来了?”
不然怎么开心成这样?
听出她语气里不加掩饰的期待和好奇,裴行末嘴角抽了抽,眼尾下压敛了几分笑意,“瞎猜!”
“那你这是……”傅笙一脸茫然。
裴行末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只笑得邪里邪气地盯着她看。
看得傅笙浑身不自在,又不好意思霸道地让裴行末别看她。
服务员上菜,他在笑。
给她剥蟹肉,他也在笑。
她吃饱了,他还在笑。
就在傅笙满脑子想着他是不是又盯上了傅氏集团哪个项目的时候,裴行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老板。”
“噗——”
傅笙嘴里一口茶喷了出来。
裴行末满眼笑意地望着她,“笙笙藏得可真深,要不是我刚刚在外面不顾形象贴着门撅着屁股偷听,我还不知道笙笙的私人家底原来那么丰厚。”
他打电话的时候并没有走远,看到有陌生人进了包厢,还以为是哪个不要命的要对傅家大小姐下手,没等他挂断电话进去帮她解围,他就听到了那一声惶恐的‘老板’。
傅笙不想跟他说话,捂着胸口,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藏了那么多年的底牌……之一,就这样被人发现了?!
裴行末一本正经地询问,“既然笙笙是老板,我现在也混成‘老板娘’了,以后来这里吃饭岂不是不用预约?”
傅笙幽怨地瞅了他一眼,“老板娘!以后你去我的专人包厢吃饭就是了!”
“谢谢老板。”裴行末握过她的手,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硬是装出了一种榜上大款的娇羞,“这个秘密我会烂在肚子里。”
“呵呵——”裴行末的人品,傅笙还是相信的,只是这种感觉还是让她不安。
仿佛有把柄握在了别人手里。
“老板吃饱了吗?”裴行末故意逗着她玩儿。
傅笙瞪他,“……饱了。”
“那我送你去医院,秘书刚刚给我打的那个电话是提醒我下午得回去开会。”
傅笙表示理解。
到了医院,她挥手跟他道别,让他安心回公司。
她不知道的是,裴行末看着她走远,立刻下车,绕小路到门诊楼的外侧,站在一个窗台摆着迪士尼七宝的窗户下,挽起衣袖,双手搭上窗框,手臂施力,轻松翻进了一间接诊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