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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葡靠在床头,视线安静的看向一处,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白烨站定后,说,“你放心,医生那边都打点好了。”
“好。”白葡望向他,在转院之前她强逼着自己吃了点东西,但是脸色还是很差。
医生还说了,她连床都最好少下,这半个月都可以说是危险期。
放在被子下的手掌紧握,白葡平静的道,“待会你去爸爸那儿看看,我自己在这待着,没关系。”
她这个反应,让白烨实在心慌,忍不住叮嘱道,“小葡,你别做傻事,我只有一个要求,不管做什么决定你都要让我先知道,有什么事哥哥都替你担着。”
他的视线看向她的小腹。
这个孩子,来的太不是时候。
他心里有数,这是陆兆和的孩子,他不愿意留下。
可这也是小葡的孩子,甚至有可能,是她这辈子唯一的孩子。
白烨在手术时,斩钉截铁的让医生竭尽力将孩子先保住。
他让白葡自己做决定。
而她不管怎么选择,他都会支持并且心疼。
白葡看着自己的哥哥,都变得婆婆妈妈了,公司的人看到了,恐怕都会以为认错人。
她眼眸弯了弯,“真的放心,哥,我不是小孩子了。”
有句话说父母在,人生尚有来路,父母去,人生只剩归途。
他们的妈妈很早就各自离开了,现在爸爸也倒下了。
白葡像是一夜间长大了。
如果可以选择,白烨宁愿她是个永远长不大的小孩。
他沉默的上前,抚了抚她额前的刘海。
有些长了,扎着眼睛,他往两边拨弄了下,一遍又一遍的抚摸着她的头顶。
直到白葡拉下他的手,好笑的抬眸,“你到底还走不走?”
白烨抿唇,“走了。”
“嗯。”
他出去了,门也带上了。
白葡小心的往下挪了挪,平躺好后,往上拉好了被子,闭上眼睛。
她感觉自己没有睡过去,又或许是睡过去了又被惊醒了。
听到开门的声音,她眼睫颤了颤。
再睁开眼时,房间里就多出来一个人。
病房的窗帘不知道被谁拉上了,视线有些昏暗。
男人就站在那儿,一半的身影都笼罩在阴影里,格外的沉默,气质冷寂。
白葡眼里的陆兆和,大多是高高在上的样子,衣冠楚楚意气风发,与生俱来的傲。
还从来没有看到他像现在这样,几分沧桑,好像挺直的小白杨也弯下了枝干。
白葡眼睫动了动,主动开了口,“你过来了,也不说话,你想干什么啊?”
一说话,声音还是有点哑。
她抿抿唇,自言自语的口吻,“有点渴了。”
陆兆和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
下一秒他往前走上几步。
床边的柜子上就有水壶和水杯,陆兆和倒了一杯,插上吸管。
准备送到她唇边,又顿了顿收回来。
在手背试过水杯,等没问题后,才重新递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