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葡抿了一口润了润嘴唇,又吞下一小半,感觉喉咙舒服了不少。
她笑了笑,“干嘛啊,怎么变得这么贴心了陆总?”
陆兆和唇角扯了扯,“你不就喜欢这样的?”
江临和她没分手时,他见过。
对她温柔细心,事无巨细。
那时候她依偎在江临身旁,一点没看出那小子的黑心肠,就是个被人卖了还倒贴钱的蠢蛋。
没想到后来蠢蛋长了尖牙,露出了利爪,也学会挠人了。
更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被她抓来利用的是他自己。
陆兆和身形很高,在床边站着时,便在白葡身上留下一道斜斜的影子。
白葡无所谓的抬眉,“陆总还是做回自己吧,更何况陆总不管变成什么样子,我都不会喜欢啊。”
明明是开玩笑的语气,却让两人都有一瞬间的沉默。
陆兆和低垂着眸,许久没合眼的眸底有些红血丝,安静的凝望着她。
良久之后,他开口,“你父亲……”
“陆兆和。”白葡打断了他。
她抬头直视着他,这个姿势让她的头发往两边散去,额前几缕还是搭在那儿。
白葡眨眨眼睛,“刘海有些太长了,我想自己修一修,你帮忙搭把手好不好?”
她的瞳仁几分晶亮,和以往每一次看她时一样。
陆兆和没沉默太久,很快点了头,“可以。”
白葡左右望了望,眼尾稍弯,“我需要镜子梳子,还有一把小剪子,不过我懒得下床了,这些你帮我准备一下?”
“好。”陆兆和利落的转身离开,不过两分钟的时间他回到病房,手里拿着她需要的东西。
“哇。”白葡眼眸微睁,“这么快,你都是哪儿来的?”
“在护士站借的。”陆兆和语气平淡,仿佛他做这样的事情再寻常不过。
可白葡知道,以前的他肯定是先挖苦她,她躺在床上什么也不干让他准备好所有,这叫搭把手?不如头发也让他来剪算了。
在心里想着他可能会说的话,白葡唇角的弧度越深。
病床上的小支板已经升了起来,镜子放在上面刚刚好。
还要在被单上铺个东西,防止头发掉的到处都是。
白葡弄好,将小剪子也递过去,“我自己每次都剪得像狗啃,要不这次直接你来?”
陆兆和长眸微凝,手已经接了过来。
他明显对这项业务完不熟悉,但是一声也没坑,剪子在手下试了试,便微倾上身,两指间夹起了几缕白葡额前的刘海。
他的气息在一瞬间靠近,有着浓郁的烟草气息。
白葡的鼻子皱了皱,浅哼了一声,但没有埋怨。
窗帘没有被拉严实,钻进来丝缕的光线,照着两人的身影,在地上投射出温馨的一道影子。
他们的身形交叠在一起,这是一个再平常不过的下午。
咔嚓一声,伴随着白葡睫毛的一颤,陆兆和落了剪,头发已经剪好了。
照镜子看了看,明明他是第一次,竟然比她自己剪得要好看的多。
镜子里,还有他依旧握着剪子的手,修长而匀称。
白葡看着看着。
唇角的笑容依旧,眼眶却有一瞬间的发涩。
她很快若无其事的伸手,要把剪子拿过来。
陆兆和却没有松手。
他反过来按住她的手背,再次开口,“你父亲他……”
“陆兆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