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并没有什么异样,只是来了个几个浓妆艳抹的娇媚男子。
锦州地处南方,气候潮湿,常年高温。
男女所着衣物不似盛京严苛,入了夏日,女子外披薄纱,内穿抹胸,玉白的胳膊在纱衣肿若隐若现,别有一种特色。
男子衣物也大多轻薄便利。
虽然秦青对这种气候难以忍受,但为了掩饰自己的身份,不曾脱下略显厚重的外袍。
柳相安靠在秦青身后,发现她白净的脖颈处有几滴汗水顺着流入衣襟当中。
耳畔传来几缕微风,秦青侧首,发觉柳相安在轻轻摇着扇子,浮动的气流带来丝丝凉意。
柳相安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些打扮庄重的男人,“他们这是在揽客”
秦青回望过去。
看到这些男人列队整齐,居然在大堂内跳起舞来,表情动作,极紧搔首弄姿,看到秦青表情险些失控。
这些男人裙摆轻盈,身形纤瘦,跳的是首古曲,个个都有些功底。
秦青不是没看过男子跳舞,只不过盛京的舞师虽然身材纤瘦,但也都是正常男子,不似这种好似影响不良的瘦鸡。
着实有些辣眼睛。
“早就听闻南地民风开放,今日一见果真如此,上次来锦州的时候,就有友人说此地流行南风,今日还是头一次见男人献舞,跳的不错。”
柳相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秦青抬头看了看他,又看了看那边讨赏的男歌妓,心里有件事情已经估摸的七七八八了。
秦青直起身,推门要走,眼前却出现了一只细长的胳膊。
看过去,是个身着淡蓝纱衣,怀抱月琴的一位男子。
这男子身形瘦长,露出的一截手腕还能看到鼓起的青筋。
秦青不由得想到了弱柳扶风这个词。
男子身形端庄笔直,他掌心朝上,不言不语的瞧着秦青。
秦青不解,柳相安侧过身,朝男子手中放了一块碎银子,“将晓风残演绎的极为动听婉转,公子琴技一绝。”
席玉俯身致谢,“在下流光阁琴师席玉,二位闲暇之时可到阁内听曲。”
“谢邀,谢邀。”柳相安彬彬回礼。
看着眼前的俊朗公子,席玉眼中的笑容愈发的浓厚。
秦青同柳相安上了三楼,停在拐弯处的时候,大堂里闯进来几个五大三粗的男人。
穿着短打粗布上衣,肤色黝黑,肌肉突出,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野蛮之气。
秦青眯了眯眼睛。
目光落在一个带着独眼面罩的男人身上。
这男人看起来凶神恶煞,手中的长刀哐啷一声摔在桌面上。
“小二,十斤牛肉,十坛酒,你们后院的鸡杀上五只!”
此种凶神恶煞的气势,将大堂内的人吓走了一半,身旁的那群男歌妓也要走,却被几个大汉挡住了去路。
江阳来到秦青身边,低声道:“大人,这人就是漕帮帮主孙钳。”
几个弱柳扶风的小倌,几下便被推搡到一起。
“不是来揽客的么怎么老子不是客给老子跳!”
几个小倌纷纷看向席玉。
不知为何,席玉抬首看了看站在三楼的柳相安,眼睛里是一片悲哀。
席玉拉了张凳子,拨弄起了琴弦。
还是那首晓风残,只不过更多了些哀婉凄绝的意思。
流水似的琴音,忽然被一个掷过来的酒盏粗暴打断。
“弹得什么破玩意!哭丧呢!给爷来个十八摸!”
席玉起身道歉,“这位爷,我们是流光阁的雅妓,不会那些淫词艳曲,你若想听,可换人来。”
孙钳一听,直接起身一巴掌挥掉了席玉的柳琴,“妈了个巴子的,都是卖肉的,唱个曲还分什么高雅,你看不起老子!”
席玉被他扼住脖子,挣扎着说不出话来。
“哎呀,这不是孙帮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