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君尧站出来,同陈君泽并排而立,一个朗月清风,一个数九寒冬。
“儿臣赞同毓王想法。”
此话一出,整个盛京炸开了锅。
太子居然同毓王站在了一起,这柳相到底造了多大孽,普天之下,竟无一人求情。
一时间,关于柳渊背信弃义的事迹在盛京传的有鼻子有眼。
柳相安一身缟素,来到丧葬店买蜡烛元宝,有几个纨绔子弟认出了柳相安,上来冷嘲热讽。
“这不是柳公子吗?怎么不去羽仙阁喝花酒了?”、
“被秦大人当傻子一样在身边耍的团团转真是笑死个人。”
“你爹坏事做尽,你这个做儿子是不是得向我们盛京人道歉啊?”
那人推搡了一下柳相安。
柳相安淡淡看着他,“你要如何?”
那人双手抱臂,上下打量了一下柳相安,“你现在就是条丧门犬,趴地上学几声狗叫,我们就大发慈悲的放过你。”
柳相安不理他们,拎着东西转身就走。
那几个人见柳相安落魄,追上去欺负他。
“站住!你这个罪臣子,还以为自己是少爷呢,你现在就是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快给本少爷跪下来,本少爷开心了就放你走,不开心当街打死你,也是你活该!”
几个人上来压住柳相安,强迫他跪下,将他的头狠狠摁在地上。
童孝跑过来一把推开那人,“你们这些混蛋,往日同少爷交好的时候可不是这幅嘴脸!”
那人冷哼一声,“谁会同奸相的儿子交好,来人把这个胆敢以下犯上的奴仆打死!”
几人举着拳头将童孝和柳相安围在一起。
“住手!”
不远处传来一声冷喝,秦青看到鬓发蓬乱,一身落魄的柳相安是,微微一怔。
柳相安看到秦青,神色没有半点波动。
他起身朝秦青拱手,“草民举报刘主薄之子通宝十五年,在醇和巷草菅人命三条,张廷尉之女私自打死婢女,尸体埋藏在府中后院。”
被点名的两人纷纷大惊失色,“柳相安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你给我闭嘴。”
柳相安声音没有起伏,继续道:“张典籍官位不正,是从工部尚书手中买来的官位,还有工部尚书的外房侄子现在在衢州任州丞,诸如此类数不胜数,草民回去草拟纸张,下午就送至按察司。”
说完,柳相安头也不回的带着童孝离去。
秦青始终没有说话,身后的守卫将这两人直接压入了按察司的大牢。
因着柳相安的那封信,秦青触碰了盛京不少官员的逆鳞。
本来这段时间就是风声鹤唳,现在官员对于秦青更是避之不及,按察司的牢狱险些被挤破。
赵石看着秦青日夜操劳的模样,上去夺过她手里的毛笔,掰成了两端。
“你就任由那柳相安将你耍的团团转,那日就应该直接杀了他!”
秦青重新拿起一根新笔,“柳相安说的不错,这些人身上都背着案子,我本质就是查案,并未层刁难我。”
“他知道你是女儿身,却迟迟不说出来,是个极大的隐患,得想法子杀了他。”
秦青道:“他写了这封举报信,就没想过要活,现在那些人在想方设法保释自己的孩子,等缓过神了,就该对付柳相安了,他只是用这种法子,对我出口气。”
“这摊扶不上墙的烂泥还还意思朝你报仇,简直恬不知耻!”
恬不知耻的柳相安此时正坐在一星烛光下,奋笔疾书。
童孝端了夜宵过来,“公子,你为何要写这些帮助秦青那个白眼狼,这只会让他多出不少功绩来。”
柳相安双眼发红,这几日下来,他瘦的颧骨都凸了出来。
“这是为兄长争取时间,明日就是大哥出来的日子,我们必须要分散按察司的火力,只要兄长能活,一切都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