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羞觉得自己像是坠入了晃晃悠悠的海浪之中。
头晕目眩,喝了太多酒,神志也不清明。
只知道眼前是他。
是她全身心托付的人。
指尖发麻。
只有游移在肌肤上的片刻才能缓解。
真正抓牢的那一刻,心脏因为过于满足甚至开始充血。
耳边萦绕着他痴迷的低吼,
“含羞。”
不知道这两两个字被那双薄唇捻过了多少遍,整个人昏昏沉沉,卧室里散落着一句,“要你。”
极端的刺激和酥麻,几乎让人晕了过去。
含羞在深夜凌晨才醒来,眼皮子太沉,几乎睁不开,朦朦胧胧的看到了……
嘶……
起猛了!
看到一地tt怎么回事!!!
一个、两个、三四个……
一定是做梦,再睡会儿,还有七个小时才天亮呢,一定是她睡迷糊了。
第二天中午,含羞浑身上下散了架似的醒了过来,像是被拖在骏马上飞驰了七干公里,又像是在车轮子底下来来回回碾压过无数次……
含羞甚至怀疑自己又被车撞了一回!
温西泠推门进来,垂眸,好似不敢看她,端着一晚浓稠的米粥,把她抱在怀里,亲自喂到了她的嘴边。
手上那串佛珠格外亮,他的人,却隐隐不对劲。
有些低气压,还有些懊恼似的。
温西泠一向是个果决的人,含羞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出现这种阴沉的情绪,一只手测了测他额头的温度,一只手握住了他的脉搏,
“老公,你不舒服么”一说话,含羞才察觉到自己的嗓子到底有多么的嘶哑!
温西泠没有抬头,手指从佛珠身上碾过,清冷僵硬的佛珠没有半点温度,却终究浇不灭昨晚那场欲之火。
“一夜之间,老公变成小哑巴了,”含羞彻底喝断片了,笑的甜甜的,逗他,
“我来给你治治。”
含羞像摸像样的摸着他的脉搏。
温西泠只当她是在开玩笑,他知道她是学医的,但是西医和中医隔着万座高山——
“鼻头发灰,肾气衰竭,眼底浮肿,肾水虚飘,”
一边念叨着,眼瞅着温西泠的脸色一黑,害羞细细的手指微微一跳,
“脸色发乌,肾虚肾亏……”
她把小脸凑到温西泠的眼前,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
“老公,你昨晚可是背着我做了什么事情”
温西泠一顿,做了,不过可不是背着她是面对她……
温西泠脸色如常,保持着一向的高冷和大佬的神秘,
“你个行医执照都没有三流郎中,你能看出什么”
含羞老神在在,“我当初在小世界里快穿的时候,的确是靠西医拿的诺奖,但是中医也学了好一段时间呢,我给你看看,别心虚,你昨晚一定做了什么事情。”
含羞握着他的手腕,粉莹莹的指尖好看的不得了,捋了捋下颌并不存在的胡子,微微叹了口气。
温西泠的心缓缓收紧,额角冒出来了半粒汗珠。
含羞甚至从书包里翻出来一本厚厚的中医书,唉声叹气的翻阅着……
“哎!你昨晚是不是……”
在老中医面前无处遁形的压迫感瞬间爆棚,含羞画风一转,
“是不是没穿袜子”
温西泠一个脑瓜崩弹在了她的头上,“谁大晚上的穿袜子睡觉穿了也得被你扒下来!”
含羞小狐狸作怪得逞一般的笑了。
不过温西泠的确还是懊恼的。
那场大火烧没了理智,结果就是素了两个多月的祈福,功亏一篑。
他手上撵着佛珠,一方面的确不信佛,一方面,却又担心这样的大不敬,最后遭了报应。
他暗地里做的坏事不少,遭报应是早晚的事情,他既怕报应来的太早,又怕报应转到含羞那边去。
他这辈子杀伐决断,是个欲与天公试比高的狠角色,也就是有了含羞这个软肋。
前怕狼,后怕虎的,居然犹疑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