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江天正在暗自惊叹,原来那位老神仙让自己穿越到大宋朝拜雍为师之真正目的竟在于此。
忽听儒生有此一问,一边心不在焉地答道:“先生姓邵,名雍,康节乃其谥号。”
一边心里直纳闷:
“那位老神仙如何知晓自己的前世今生,他究竟是谁呢一切莫非早有天定不成”
带着满腹疑惑,放下家谱,目光不由得在众多的祖先牌位中逐一搜索起来。
好半天,终于停留在一块刻着洛怀川的木牌子上。
遂二次燃起一炷香,怀着深深的震撼与崇敬,重又拜了下去。一旁的儒生不解的问道:
“先生,您这是何意”
“哦,前一柱香祭拜为师已故的爹娘,这一柱香乃是对洛家先祖的一番敬意。”
儒生似懂非懂的点点头,二人折返回前院一起用饭食,正吃得香,忽听门外传来急促的叩门声:
“洛贤侄在家吗”
洛江天诧异的往院门方向望去,以为是有急症病人前来问诊,
不待儒生站起来,先一步走下台阶,打开院门观瞧,乃是一位满头大汗的老伯。
“贤侄呀,你回来的正是时候,快去你家田地看看吧,听说在你爹娘的坟头挖出宝贝了。
柳家的大郎和周家那二小子眼睛都红了,争抢着欲据为己有,若去晚了,可就闹出人命了。”
这时,儒生也跟了出来,口里喊着“季伯伯”,手却扯着洛江天的衣袖往外便走,边走边道:
“这两个挨天杀的,强占先生家的田地不说,竟然还敢冒犯伯父、伯母的在天之灵,看先生怎么拾掇他们!”
洛江天虽不明所以,不过也从其话语中听出个大概,客气的与季老伯寒暄两句,也跟着二人急趋而去。
约有一炷香的时间,远远望见一处田地头里围了一群人,不时传出咒骂与激烈的争吵之声。
只见季老伯急走几步冲进人群,指着扭打在一起的二人断喝道:
“都给我住手,洛先生回来了,看你二人哪个还敢放肆”
柳家的大郎和周家的二小子闻言,不情愿的松开手,看着随后而至的洛江天,尴尬的说不出话来。
儒生凑到近前,看着洛家伯父的坟头已经被铲平了,又向下深挖了有一尺多深,里面露出一大块厚厚的大石板子。
见此情景,儒生懵懵的挠着头皮,百思不得其解。心里暗道:
“这洛家爹娘从下葬到培土,他皆在场啊。
当时并未埋这块大石板,这突然之间打哪冒出来的呢真是邪门了。”
琢磨老半天,也没将此事想明白,顿时气不打一处来,抬手指着柳大的鼻尖质问道:
“行啊,柳长春,你小子胆肥了,趁我家先生不在,竟敢对亡者不敬
难道忘了先生给你娘治病那会子了
还有你,周志,你这个忘恩负义的东西。你爹的命还是先生打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
你两个麻溜的,赶紧给先生赔礼道歉,之后再将坟重新培好!”
两个小子见洛江天板着副冷冰冰的面孔,背剪双手,一言不发的注视着自己,
不由得双膝一软,乖乖地跪了下去。
柳长春机灵些,知道洛郎中一向与人为善,只要态度好,必不会为难自己。遂率先磕头道:
“洛先生,我二人并非有意为之,只不过看先生家的田地平白荒芜着,着实有些可惜。
便寻思先替您种着,待上秋打了粮食,俺二人再给您担家里去。”
“对对对,俺也是这么想的。不想在锄地之时,竟发现一个宝贝。
一大半陷在地里,另一小部分恰巧在田头伯父的坟边。
我二人一时财迷心窍,争挖起来,不小心竟误将坟头的土给铲平了。您大人有大量,便饶过我二人吧。”
一旁的周志连连识趣地一边磕头,一边讲述了事情的经过。
洛江天看这二人态度真诚,不似刻意为之,遂指着地上的大石板问道:
“这便是你二人挖出的宝贝么”
柳长春红着脸,点了点头。
“这瞧着左不过是块普通的玉石,不知你二人如何认定它即是宝贝”
“先生,您看,这石板上刻有字哩,瞧着有些年头了。
怎么看,也不大像本朝的东西,故而我二人才争抢的。”
周志挠挠头皮,不好意思的答道。
“你二人还不将石板立起来,让先生仔细瞧瞧。”
听到儒生的吩咐,二人同时下到坑里,将石板抬了出来。
洛江天低头一看,原来是一块沾满泥土的墓碑,
上面刻有一行字,由于年深日久,有些字迹早已模糊不清。
只好让人将石板抬回洛宅,反复用清水冲刷干净后,又将文字拓印下来。
仔细辨认半天,原来写的是“大明景泰乙亥,知府虞廷玺为我复兴此窝。”
洛江天读着这一行字,不由得浑身一颤,口里喃喃自语道:
“复兴此窝,莫非是先生之安乐窝么”
众人见状,均不明所以,一双双迷茫的眼神齐齐望着他。
柳长春更是急切的问道:“洛先生,你快说说,这是不是件值钱的宝贝”
洛江天摇摇头,又点点头,弄得季老伯也在一旁跟着催促:“哎呀贤侄,你倒是表个态嘛。”
“据我判断,这应该是一块宋代石碑,玉质极为普通,不值什么钱。但是……”
未及他将话全部将完,周志突然插言道:
“洛先生,不值钱,你还让我们哥俩费这么大劲弄回来
莫不是看出了啥门道,想据为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