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事先声明,这宝贝谁挖出来算谁的。哪个敢跟我抢,小子非跟他玩命不可。”
儒生狠狠瞪了他一眼:
“财迷心窍,若真是宝贝,也是从我家先生地里挖出来的,与你何干
再敢胡言乱语,当心将你告到官府,说你私挖人家坟地,看大老爷如何收拾你。”
周志梗着脖子还想争辩,洛江天摆摆手,环伺下围观之人:
“大家可听说我们洛阳地界曾经出过一位名人,唤做邵康节的”
众人你瞧瞧我,我看看你,一起摇了摇头。
还是那位季老伯颇有些见识,低头沉吟半晌道:
“贤侄说的莫不是那位神算大师邵雍我曾听俺那儿读书时好像念叨过此人的名字。”
“老伯所言极是,若非是他,谁人能有这种手段,预测到身后四百年之事
若我所料不差的话,此块玉碑便是康节先生于生前留下的。
言说是会有一位唤做虞廷玺的知府,为他重新修建安乐窝。”
“先生,安乐窝是个什么所在”
一旁的儒生不解的问道。
“哦,安乐窝即是康节先生生前所居之所。”
“先生,按您这么说的话,那挖出玉碑之地岂不就是邵先生故居遗址,安乐窝之所在了”
洛江天闻听此言,顿觉脑袋嗡的一下,猛然间想起老神仙临行前对他说过的话。
之所以让他暂留大明朝,乃是有重任在肩。
莫非指的就是为邵康节先生重建安乐窝之事不成
想到此处,强按捺住内心狂喜,表面上故作镇定地言道:
“极有此种可能,若这知府大人果真是虞廷玺的话,此事便千真万确了。”
“先生,您不知道吗,为您伸冤的那位大人即是虞廷玺,虞知府啊。”
众人闻听,无不啧啧称奇。柳长春一下子来了精神:
“想不到我们哥俩这一锹头下去,竟还挖出这么一段奇闻来。”
季伯拍拍他的肩膀:
“小子,倘若真为邵先生修成安乐窝,你二人可是阴差阳错立下大功一件喽。
知府大人不但不会治你二人之罪,少不得还要赏下些银两呢。”
柳长春被老者说得心花怒放,拉着洛江天道:
“先生,那还等什么,何不现在就去府衙说与虞大人听听。”
洛江天看着他,微微颔首,以示认可。一群人见状,抬着玉石板,簇拥着他,一起向府衙走去。
话说自打知府虞大人斩了孟元琢,为洛江天平反昭雪后,正准备回京述职,
不料刚出府衙,正与众人碰在一处。
洛江天急忙近前一步道:“洛某多谢知府大人救命之恩,请受在下三拜。”
言罢,撩袍便要下拜。虞知府赶忙制止,上下打量一番,方才惊呼道:
“你即是那个蒙了冤屈的郎中
真是人靠衣衫,马靠鞍,换身行头,连本官皆认不出了。不知洛先生今日前来,可是有何贵干”
“回大人,在下的乡邻于我家田地里挖出一块石碑,乃宋代大儒邵康节先生所留,大人请看。”
洛江天一摆手,柳长春与周志抬着石碑来至虞知府面前。
虞知府不看则已,一看之下,不由得大为惊诧道:
“想那康节先生乃宋朝名儒,如何便知晓身后四百年之事
本官虽知其长于占卜预测,也断不会如此匪夷所思呀。”
要说这位虞知府乃大明正统四年己未科殿试三甲第三十六名进士,见闻广博自不必说。
对北宋五子之一的邵雍更是钦敬有加,不过就先生留下这块玉碑,要自己为其重建故居之事,犹自疑狐不信。
洛江天见虞知府沉默不语,便已猜到其心中所想,遂又进一步言道:
“虞大人,是否在置疑此事之真实可信度”
“的确如此,本官觉得洛郎中昨日方才还至家中,今日便在你家田地中挖出此物,是否太过于巧合”
“大人,说书人常讲一句话,叫做‘无巧不成书’,草民倒觉得此事乃冥冥之中天意安排。
大人若不信,何不问问同来的乡民”
“是啊,大人,洛先生所言是真的。
这块石碑是我二人私自耕种洛家荒田,无意间挖出来的,乡亲们皆亲眼所见。”
柳长春率先言道,其他人也跟着七嘴八舌的议论开来。
虞知府见状,唤过身边的差役,耳语了一番,随后对洛江天言道:“尔等头前带路,本府要实地查验一番,再做定夺。”
洛江天闻言,挥手示意柳长春、周志抬起石碑,跟着虞知府往回走。
一些爱瞧热闹的也跟着凑趣,不多时,乌泱泱的,便聚了好大一群人。
待到了洛家田地的位置,虞知府极目四望,见广袤的田地里,到处是乡民们劳作的身影。
不过令人奇怪的是,田埂上、树荫下,多立有坟头,让人心里极不舒服。
遂皱皱眉头,指着那些坟包问道洛江天:
“洛郎中,这些乃耕种之田,亡者下葬理应择荒山之脚,或僻静人稀之处才算妥当,如何葬在这里”
“回大人,草民不知。”
“哦,这倒奇了,莫非你并非本地人氏”
虞大人不解地追问道。
欲知,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