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离家出走傍晚时分您不是还说她状况好转了吗
却为何没几个时辰,便又发作了这、这中间可是有什么特殊的缘由么”
燕婆婆一拍大腿,指着虎子道:
“这位小公子与你走失后,误闯到了后宅。
也怪老奴多嘴,言说她长得与珍珠有几分相像。
小公子走了以后,她不知怎的,忽然翻出七八年前她为自己的婴孩缝制的衣被,抱在怀里不停地哭泣摩挲。
没一会,忽然拿着那些东西言说要去找吴郎。我与两个丫鬟拼了命的才哄她睡下。
结果春桃那丫头贪睡,只打个盹的功夫,姑娘便不见了。
老爷派出了几波人,沿着白矾楼前后左右找个遍,也没见她踪迹。
这才让我来寻你,求道长快给卜一卦吧。”
洛怀川闻言,反复将燕婆婆之言在心里思量了一遍又一遍。
心里琢磨道:“去寻吴郎,对,有了。”
遂问道:“你、你可知珍珠与那吴郎是在何地分的手”
燕婆婆迟疑片刻回道:
“具体还真不晓得,小姐也未说起过。不过据我所知,吴公子是坐船走的。”
“哦,我、我知道了。这广济河运马料,惠民河运军粮,惟汴河是运漕粮的。
当、当然,伴随漕粮到来的,还有来自南方的客商。
倘若吴公子离开汴京,自然应该在汴河码头上、上船才对。走,快去码头找。”
就这样,几个人急匆匆直奔码头而去。
未到近前,便看见一个婀娜的身影正一步步走在寒风刺骨的冰面上。
洛怀川似乎已然听得到冰面即将断裂的声音,遂飞奔着去救珍珠,口里喊道:
“好、好妹妹,哥哥在这里,快回来。”
珍珠听到呼唤,下意识停住脚步,扭身停在了原处:
“吴郎,我找到儿子了,他没死,还活着。你看,就在我怀里睡得多香甜。”
这时,虎子也跑到了近前,怀川拉住他,问道:
“虎、虎子,现在的冰面怕是支撑不住两个大人的重量,你敢不敢去救阿姨”
虎子勇敢地点了点头,不想却被莫嫂拉住,紧紧搂在怀里,一言不发。
“莫、莫嫂,兄弟并非贪生怕死之辈,搞不好,不但救不了人,还会害了珍珠姑娘。
虎、虎子身体轻,断不会有危险,你……”
未及莫嫂答言,虎子已挣脱她的怀抱,径直向河心走去,边走边道:
“漂亮阿姨,你想儿子了吗不如就将我当做儿子好了。娘、娘,咱回家吧!”
一声声娘亲,瞬间让珍珠回过神来,张开双臂将他搂在怀里。
虎子趁势将她拉回到岸边,避免了一场河裂人亡的危险。
洛怀川紧忙解下道氅披在珍珠身上,裹着她,回到了白府。
白老爷见众人护着宝贝女儿平安回来,竟喜极而泣。
非欲在白矾楼款待大家一番,洛怀川等人推托不过,也只好勉强应允下来。
席间,白老伯方才知道孙无择便是洛怀川要找的朋友,不由大为惊诧。
又见他人长得体面,应答有方,不由心里越发高兴。
遂不让他再从事打杂的活计,而是帮着他专司脚店的酒类批发,且涨了三倍的工钱。
无择闻言,自是满心欢喜,连连谢过白老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