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淑妃有些摸不着头脑,忙招来青鸾问。
青鸾把昭阳殿的事都说与萧淑妃听,“昭阳殿的也是人精,我只是稍加暗示,她们便闹罢工。这回,武昭仁娘娘也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萧淑妃扯了扯嘴角,“她想出宫,本宫便帮她一把。走了省得碍眼。”
不过从昭阳殿传出的消息却不如萧淑妃的愿。武昭去庙里的请求,被皇帝驳了。
让萧淑妃略安慰的是,武昭被禁足一个月,在昭阳殿好好思过,并好好整顿宫务。
武昭对于这结果,倒是很满意,只是子意有些不满。
“皇上这么做,分明就是在打娘娘的脸。宫里的人,最会踩低迎高的,你看着几天昭阳殿送来的东西,品色明显不好,饭菜也偷工减料的。”
武昭是吃过苦的人,对此看得很淡。“传我命令,昭阳殿里的人,一律不许抱怨。如若被我发现,杖责二十。”
皇帝的命令,正好让她好好整理着昭阳殿里吃里扒外的东西。
“子意,去把唐婉君请过来。”
子意精神一整,应声便出去了。
武昭盯着窗外的花团锦簇,好戏要开始了。
昭阳殿里发生的事,让唐婉君心生疑窦。武昭到底要干什么?
听到昭阳殿的人来找,她放下手中的医书,犹豫了几秒,便回道:“请回了你们家娘娘,说我交代好事情,便过去。”
唐婉君和吟非交接好之后,便去了昭阳殿。
武昭一早就挥退众人,沏好茶,等着她了。
唐婉君没兴趣和她兜圈子,“不知娘娘这次是不是仍然想叙旧?如果是,还请娘娘不要多费唇舌,我的答案是不会有变化的。”
武昭提壶给她倒了茶,“来,尝尝,这是前不久进贡的大红袍。”
唐婉君看都没看那茶一眼,推得远远的,“既然娘娘没事,告辞了。”起身,便要往外走。
武昭也不着急,抿了一口茶,在唐婉君即将要踏出去时,慢悠悠地开口:“我可以帮你。”
唐婉君没停留。
“关于钟离司药的事。”
武昭的这句话成功地让唐婉君停了脚步。
“钟离司药的事,你不许插手。我会查个水落石出的。”
“怎么查?这事已经过了,要翻查,没个借口,你觉得皇上会下旨?”
“你是不是又在琢磨什么害人的主意?我不会和你同流合污的。”唐婉君说完,撩起帘子便往外走。
武昭依然坐着品茶,在心里默数着:一、二、三……十。
唐婉君回来了。
武昭在心里微微一笑,她就知道以唐婉君的脾气,知道了有可能肯定就不会放弃的。
“武昭,你能让我相信吗?”唐婉君为钟离桑菁的心耿耿于怀,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也不想放过。
武昭拿出一本册子,递给唐婉君。
唐婉君接过,翻开一看,原来是司药房的当值记录,钟离桑菁的名字被圈了起来。同样被圈起来的,还有一个陌生的名字。
连平儿?她在脑海中搜寻着,这名字有点眼熟,但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武昭为她解了惑:“连平儿就是不久前突然死亡的司药房宫女。”
唐婉君想起来了,元宝和良辰都提过一次。她当时记挂着死因,名字倒没怎么记着。“连平儿是你弄死的?”
武昭没有被激怒,反倒笑了起来,“凭我现在的处境,我有必要弄死一个小宫女吗?或者说,我有必要弄死一个人来换取你的信任吗?”
唐婉君略作思考,也明白过来了。武昭目前一无宠,二无靠山,最好的办法便是韬光养晦,夹着尾巴做人。凭她现在在宫里的势力,如果单是为了取信自己而冒险,对她来说确实不是什么聪明的选择。
想通后,唐婉君的注意力再度回到武昭给的小册子上。渐渐地,她发现不对劲的地方。钟离司药生病的那段时间,连平儿不仅负责抓药,还负责煎药。她当时只留意到顾茗,却没注意到这个不起眼的小宫女。
难道说连平儿才是谋害钟离司药的凶手?
不对。
唐婉君第一时间就否定了这个想法。
顾茗是钟离司药身边最亲近的人,可以说是钟离司药的心腹。钟离司药病了,顾茗肯定会侍奉在侧。即使药不是她亲自抓和煎的,凭她的医术,光是闻,肯定能察觉出药有不对劲的地方。
所以还是顾茗的嫌疑最大。但为什么要把连平儿牵连进来呢?如果顾茗是主谋,多一个人知道,危险就多一分。而且顾茗完全可以独立完成,何必多此一举呢?
唐婉君发现自己到了死胡同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