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映寒听闻顾相宜话语这般郑重,但也不像往日坑他那般。
池映寒眸色遂严肃起来,道:“同你开玩笑呢!你是我媳妇,又不会真的坑害我,你说的话,我为何不信?”
池映寒托着腮,坐在桌前,乖巧的等着顾相宜说下文。
她卖关子卖了这么久,他都被耗急了。
这会儿管她说的是真话假话,他都想探探她要说什么。
听闻他信,顾相宜却是起了疑:“你当真信我?”
“你以为呢?我要是整日对你猜疑,咱们的日子还有得过吗?”
顾相宜心道:这倒也是,外人如何看待他们,是外人的事。但关起门来,他们才是夫妻。
他们若是彼此猜疑,已是败局一片。
顾相宜遂坐在池映寒对面,郑重的同池映寒道:“池二,说实话,你觉得四房一家如何?”
“四房一家?”池映寒一听是关于四房的事儿,便知道议论他们这些长辈,本就是逾矩的,见左右门窗都管的紧,才低声道:“我不是同你说过了?他们无非就是拖家带口蹭吃蹭喝的,待过一段时间他们便走了。家里同情他们处境,留他们一段时间,倒也没什么问题。”
“是呵,是没什么问题。且兄弟之间情同手足,四房有了难处,大房照顾一些也是应当。”
顾相宜谈及此事,池映寒认真听着,说到这儿,无论从何角度都没有任何不妥。
只听顾相宜继续道:“家里可曾去问过三房,或者接着人脉多方打听过究竟是什么事儿使得四房受难?”
“打听了啊,官家封港口了。”
顾相宜道:“不止是封港口,看这势头,恐是这几年要逐渐禁海。”
“禁海?!”
此话一出,如同天方夜谭一般。
顾相宜前阵子在如玉堂听闻渐渐封港口的时候,并未注意此事的影响。即便是前世她听说过这几年官家实行禁海政策,也同顾相宜没有任何关系。
可此事于池家却不一样。
顾相宜也是在听闻四房这一举措后,方才知晓了事态的严重性。
中原消息许是不流通,但那些常同洋人做生意的,不可能不知晓外面发生了什么。
只是,于这些有关的,四房一句未提。
顾相宜记得清清楚楚,待到明年,官家便出台一套禁海令,严格规范海外贸易。
但此事尚未发生,说出去谁人能信,就连池映寒也惊道:“相宜,你怎么知道官家要禁海?这事儿我三叔都没说过。”
“所以我才问你,你信不信我。”
若说实的,顾相宜的论断,确实惊到池映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