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侠哥哥,你要闭关么?”
“王大哥,你要闭关?”
王侠“嗯”了一声,道:“我隐隐觉得似能突破一层关隘,此关一过,天下应当只有几人可为抗手了。”
刘芹和曲非烟都“呀”的叫了一声,他们知道王侠武功高,高到能正面杀掉嵩山派的高手,但没想到能高到这个程度。
曲非烟好像想起来曲洋曾对她说过的,她问道:“侠哥哥,你说的破关是……是破心关么?”
王侠点了点头。
曲非烟吐了吐舌头,道:“爷爷以前就跟我说过,若是能在年轻时破入炼髓境,几年之后当可炼髓大成,而后直面心关,待得破开心关,便有超脱凡俗的种种神异了,离传说中的先天也只一步之遥哩!”
曲非烟又摇摇头道:“可能在年轻时破入炼髓境已是少有的天才人物了,更别说破心关,爷爷说他听说破心关不但困难而且凶险异常,侠哥哥……”
王侠笑了笑:“无妨,我这段日子心血来潮,隐隐觉得可以一试。倒是你们,我闭关之时可得好好练功,不能偷懒。”
曲非烟咯咯笑道:“才不会呢!”
刘芹也道:“王大哥尽管放心,等你闭关出来,我们肯定也有长进了。”
王侠这段日子看得清楚,自然对两人是放心的,此时也不过是提醒一句,以防万一罢了。
等到王侠安排好一些琐事,又细细叮嘱了两人一番后,他便到了静室之中。
刘芹见王侠入了静室,他自己心中感到紧迫,自也是勤奋用功去了。
曲非烟有些不舍地看着那间静室,目中还有些担忧,双手合十,喃喃着不知说些什么。过了好一会,曲非烟才恋恋不舍地离开了。
……
王侠盘膝坐在静室之中,定下心来,也不刻意搬运内力,只是收敛心神,让心神跟着内力血气而游走全身。
无需刻意回想,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便清晰地从他脑海中浮现,一种奇异的感觉在王侠的心中升起。
……
回雁楼。
田伯光双腿双手都是血肉模糊,脸色苍白宛若死人,他目中密布血丝,眼中尽是哀求地看着王侠。
田伯光苦苦哀求道:“饶过我吧,饶过我吧!我从此洗心革面,从新做人啊!”
王侠摇了摇头,手中长剑举起。
田伯光紧紧抱着王侠双腿道:“我定然积善行德,弥补以前做的孽啊!饶了我,饶了我,我不想死!”
王侠依旧是摇头,手中长剑举得更高了,剑锋闪着寒光。
田伯光目露绝望,这时,令狐冲忽地出现在旁边,为田伯光求情道:“师兄,你便饶了田兄吧!他是条好汉子!”
王侠手中长剑忽地顿住,他盯着令狐冲,说道:“你再说一遍?”
令狐冲满脸大义凛然道:“田兄一诺千金,乃是当世少有的好汉子……”
啪,王侠一巴掌甩在了令狐冲脸上,冷声道:“这等欺凌弱小恶贯满盈之人也能叫好汉子么,师弟,师父是怎么教咱们的?”
令狐冲被打了一巴掌,却丝毫不恼,忽地诡异一笑道:“师父是怎么教咱们的?师父,不妨你来说吧。”
岳不群抚着长须,慢慢走上了回雁楼。他缓步走到王侠面前,轻声道:“侠儿,田伯光以往确实是恶贯满盈,可你难道不曾听我告诉过你‘知错能改,善莫大焉’?他既已知错,又有心悔改,那便是个大丈夫了,你何苦苦苦相逼呢,不如放了他吧。”
王侠沉默着盯着岳不群,摇摇头道:“你不是我师父。”
宁中则出现在王侠身边,双手轻柔地抚着王侠的脸颊:“侠儿,你气糊涂了,怎的连师父都认不出来,你看,师娘也在这呢,难道你也认不出师娘么?”
宁中则双手轻轻地握住了王侠握剑的手,想要让他把剑放下,岂料王侠手如钢铁般紧紧握着剑柄。宁中则泫然欲泣道:“侠儿,你连师娘的话都不听了么?田伯光确已洗心革面,何不给他一个机会呢?”
王侠依然是摇头,道:“今日给他机会,那过去为他所害的人呢,谁给她们机会了?”
这时,回雁楼中突然上来了许许多多的人,一个个面带哀求地道:“啊呀少侠,莫要杀这田伯光呀!你看,你看,他给我们每人发了百两白银做补偿哩,我们已是衣食无忧了,你又何苦造这杀孽呢?放了他吧,放了他吧!”
令狐冲道:“放了他吧!”
岳不群道:“放了他吧!”
宁中则道:“放了他吧!”
华山派众弟子道:“放了他吧!”
所有的江湖人物道:“放了他吧!”
芸芸众生道:“放了他吧,放了他吧!”
一个声音道:“放了田伯光吧,你看,师父师兄师娘还有天下正道乃至天下所有人都在为田伯光求情,你又有什么放不下的呢?连那些家破人亡的人都向你求情了,他们都不追究了,你还追究什么呢?放了他吧,放了他吧!”
王侠抬头,冷眼对着四周围拢的人,手中长剑往下一刺。嗤,血光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