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一进营帐,就戴上了口罩,防护措施还算到位,就赌上一把,借机留下来找人罢。
想到这里,志文终于冲柳才微微点头。
柳才和囡囡一见,心头一松,他们刚才见志文脸色严峻,自然知道那是对此病没有把握,与志文想的一样,两人都怕没了机会留下来找人。
殊不知情形严重的多,若仅仅只是普通的不治之症,只要不立刻就死,怎么都能拖上几天,志文是不会回绝的。
此刻志文点头,那是仗着系统池塘水的神奇,把三人的身家性命押上了。
“呃章京大人,我尽力一试罢。”柳才为人老到,并没有把话说满。
虽然见志文点了头,但瞎子也能看出榻上这位主儿情况不妙,想要治愈,并没有多大可能,能有所好转就不错了。
“那就好,多谢大夫了。”护卫头子轻咳了两声,“此地常用药材还有,还请开方就是。”
“我这就磨墨,先生。”志文很自然地取下身上包裹,来到一张案桌边,拿出笔墨纸砚,开始磨墨。
柳才踱着方步也跟了上来,志文低声交待,“趁着磨墨的工夫,你问问他们主子患病的经过。”
既然要留下来,那了解一下此人的病历,据此掌握此地鼠疫的传播情况,就很有必要了。
柳才不动声色地听完,轻咳一声,“几位章京,不知贝勒爷是何时得的病,期间有什么征兆呢?”
“这个”几个侍卫大眼瞪小眼,都是粗人,没几个会在意这些细节的。
“那个谁,你知不知道主子的情况,跟大夫说说。”侍卫头子没奈何,把问题丢给了服侍人的婢女。
“是。”婢女跪在地上,躬身低头道,“十天前,奴婢就听贝勒爷提过他身上不舒服,不过主子身子骨素来壮健,也没放在心上,还觉得像以往那般,喝几碗酒,睡上一觉就能好。”
“七天前,主子开始发热咳嗽,六天前,因为高热不退昏迷不醒,五天前,开始咳血,那天大汗派来的大夫到了,开了个方子,应该是靠着这个方子,贝勒爷的病情才没有继续恶化。”
出人意料的是,婢女脑子很好用,阿济格的整个病程,她都记得一清二楚。
不容易啊,志文听了,倒是有些佩服黄台吉派来的那个汉医,按这婢女所述,若无外力干扰,那阿济格短则五天前,也就是大夫来的那天就该死了,长则三天前,也就是病后的第七天,就应该病亡了。
能撑到今天,那药方定是有功劳的。
柳才刚拿起笔蘸好墨,听了婢女的话,右手微微一抖,他这才知道这病来得如此迅猛可怕,“小志,成么?这病听起来可不好对付啊。”
“没事儿。”志文回答,“只要不是喝下药马上就死,那就怪不到我们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