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天摇了摇头,掏出了一大锭银子,说道:“写信倒是不用,我自有方法,小兄弟,这些银子你先拿着,若是能用什么药能给我这兄弟缓解下,无论多少钱都用着,若是我铁兄弟想吃什么喝什么,还劳烦你请人帮忙照顾下,到时若是这些银子不够,我回来再补。”
那伙计见这么一大锭银子先是一愣:这么多银子,恐怕买下这铺子都够了。
本想把这银子退回,但也知这连带伤疤的汉子是救人心切,若退了回去恐怕他难以安心,索性就先收下一边,打定主意,等师傅回来了再说。
“大爷,我这后院有匹黄骠马,虽不是什么千里良驹,但也能做些代步之用,我带你去牵。”
“不必了,我兄弟这两日还要拜托你了!”
蒙天言毕,一溜烟的不见了,速度之快令人匪夷所思,惊的那伙计狠狠的揉了两下眼睛。
蒙天走后,那伙计见铁风叫的痛苦,便去开了一剂止痛药方,而铁风饮下许久却半点不见缓和,依旧疼的似乎脑仁都要炸裂了一般。
那伙计见状又换了三个方子一一尝试,却依旧半点效果也没有,只得暗叹一口气,却不敢再给他服食其他药方了。
直到次日,铁风那剧烈的疼痛也半点没见好,但毕竟过了这么久倒是适应了些许,不再那么哀嚎不止了,只是那毫无血色的面容,比那昏迷的几日还要差上了许多。
那伙计见铁风这般神色,不时的就过来和他聊两句话,生怕他受不住这疼痛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情来。
而铁风此刻就算是个绝色天香的美人扑到了怀里,恐怕也是半点多余心思没有,更何况这满身草药气的伙计。是以答了上句没下句,后来强打着精神认真的说了一句:你放心,小爷我兜里还有钱没花完,绝对不会自杀的!
这才得以安静。
安静了半日,铁风脑子里不住的想,自己在那苍梧顶上究竟做了什么?
只记得那日使出一招星辰断,似乎杀了许多人,却连杀了谁,如何杀的完全都不记得了,最后能记得的一幕,就是周遭人一副见了鬼般的惊骇表情。
难道是蒙天大哥最后上崖来救了我?
那柳儿和她爹娘又去哪里了?
蒙天大哥是东靑教的人,那他们会不会又被东靑教抓去了?
铁风当日在引凤亭下观战之时自是听人讲过那东靑教几王的名称,是以知道了这结拜大哥的身份。
不知怎地,铁风此刻想到陆家一家三口被东靑教抓去,心里竟然有一丝希望如此的感觉,至于为何能生出这般怪异的感觉,他自己也说不清楚。
只觉得头更痛了。
“王大哥,王大哥!”
铁风不想再思考这些问题,大声呼唤了起来,而“王大哥”便是对那伙计的称呼。
“我想吃牛肉!”
又过了两日,在来这的第三日中午,铁风正在床上端坐,紧咬牙齿抵御这疼痛的侵袭,忽听一阵急促的脚步,而后便见到了蒙天背着一位老者奔了进来。
只见那蒙天的步法极稳,两脚虽快,上身却半点不抖,但身后老者须发却已经极为缭乱,沾的嘴上脸上到处都是,看上去倒有几分滑稽,显是经历了不短的奔波。
“呼,老夫自行医以来,也自问见过不少江湖高手,像大侠你这般脚力的却是闻所未闻那老夫佩服,若天下人都有你这两下功夫,恐怕那些千里良驹也只能杀了吃肉喽”
那老者从蒙天的背上下来,略微理了理衣物。
“墨神医谬赞了,唉,在下如此冒犯,心里还是惭愧的紧,神医不怪罪下来,当真是宽宏大量了”
蒙天这句话当真是发自内心。
当日去找到墨神医,把这边情况简略讲述后,又等了一天多的时间,待那病人治好,又开了药,这才在这老人的许可下背着他硬生生的狂奔了回来,虽说他轻功造诣极高,但墨神医毕竟年事不小,又不会武功,被这一路以来的风吹日照也着实吃了不少苦头。
“老夫吹吹风就能救一大好少年性命,这苦头吃得再多也不亏啊。”墨神医摆了摆手,也不再多言,径直的走到了床前,见了铁风面色,不着痕迹的皱了下眉头,而后温和的说道:“小朋友,能不能把手臂伸出来让老夫瞧瞧。”
“墨神医辛苦,小子先谢过了!”
墨神医先是一根拇指指搭在了铁风的手腕上,没过多久,像触电般的一收。
而后坐正了些,拇指左手拇指再次搭上铁风的手腕,右手中指却在腕上三到五寸处不住的点来点去。
之后又换了只手再次重复了一番,脸上表情甚是凝重。
蒙天虽不懂医术,却也瞧过不少其他大夫给人探病,皆是三指号脉,对应存、关、尺三焦,就算有一指号脉的,也多是因为小儿手臂太细,不得不如此,像这种对成人使“一指定三关”之法的却从未见识过,而另一只手竟还在小臂处不住的按压,如此一来岂不是使这脉象更加的号不准了?
若不是这墨神医名头大,加上一路上对其人品也有些许了解,换做他人这般探病,恐怕蒙天便要将他一把扯走,大骂庸医了。
过了好一会,墨神医方才将两手收了回来,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蒙天说道:
“这个我们先借一步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