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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愿意又怎么样?”沈夫人怆然一笑:“所有真正的人体器官都拿出去卖钱了,就是不用在自己人的身上。所有人都知道刘荣福是怎么想的,如果把真正器官移植到手下身上,那么以后刘荣福就很难控制手下了。所以,刘荣福让所有这些人都依赖于自己的人造器官生存,这些人就算是心里不高兴也不敢说出来,因为刘荣福掌握着他们的生命。”
“刘荣福这一招很高明。”庞劲东若有所思的点了一下头:“鬼王党所有成员都依附于刘荣福,没有刘荣福的技术他们就会死,这倒是有点像《鹿鼎记》里的神龙教。教主给手下发豹胎易筋丸,吃了这种药之后必须在特定时间内找教主求解药,否则就会痛苦不堪。”
“没错。”沈夫人点点头:“刘荣福这个人相当残暴,他不是你们想象的那么简单。”
庞劲东意味深长的笑了:“谁告诉你我把刘荣福想得很简单?”
紫不语在旁边插了一句:“我倒觉得你把我们老大想的简单了!”
沈夫人微微一怔:“你们……老大?”
“就是他呀!”紫不语指了指庞劲东:“这就是我们的老大!”
就像沈夫人说的一样,本质上刘荣福是一个非常残暴的人,否则也不会用这样一种手段逼迫手下为自己卖命。
只不过,刘荣福之所以变成今天的自己,却也不是没有原因的,换言之,他是被往事培养成了这种残暴的性格。
就在庞劲东和沈夫人讨论刘荣福的同时,刘荣福正在休息,睡梦之中回到了自己的家乡,铁马秋风的塞北。
那是多年前的寒冬十月,在华夏最冷的一座城市,鹅毛般的大雪席卷天地,把一切渲染成银装素裹。
寒风如同刀子一样,嗖嗖的掠过面庞,让人们感到皮肤被切开一般疼痛。
街上的行人带着围脖和口罩,身体紧紧包裹在羽绒服里,又竖起衣领,低着头匆匆走着。
可饶是如此,寒风仍从领口和衣服缝钻进来,不仅刮痛皮肤,似乎还刺进了骨头。
在郊区一所古朴的私人会所,有一间宽大的会议室,拜托于城市集中供热系统,这里又有独立的暖风装置,会议室温暖如夏。
窗下摆着一排北方人最喜欢的君子兰,每一盆都含苞待放,给这个格外寒冷的冬天多少带来一丝绿意。
不过,只有懂花的人才能看出,这不是普通君子兰,而是叫做“绿翠带珠”的名种,每盆都要要十万元以上,摆满如此长长一排更要天价。
如果站在全景式的落地窗前,可以安然欣赏外面的银白色天地,再有一壶香茗的话,更是人间雅事。
但此时没人有这个兴趣,此时会议室里的气氛非常紧张,就如外面的寒风。
会议室正当中有一长条形桌子,围坐着二十几位老人,大约都是六十岁上下。
离开会议桌稍远,独自坐着一个年轻人,忐忑的听着老人们的交谈。
他就是刘荣福,坐在正前方的正是父亲刘悟。
刘荣福之所以学医,不是自己突发奇想,而是家族传承。
刘荣福的父亲刘悟就是一代名医,而且刘荣福的爷爷在医学上也颇有建树,不过爷爷很早之前就不在人世了。
那一天,刘荣福和父亲一起来到这里美其名曰是开会,其实是被其他所有这些老人围攻。
当年的这一次会议彻底改变了刘荣福的一生,其时的刘荣福只是医学院刚毕业的学生,名不见经传,还没有成为人造器官领域里的大神级人物。所以,在场的这些老人根本不把刘荣福放在眼里,他们的目标是刘悟。
“人都到齐了吧,在场的都是北方中医界翘楚,可以代表我国中医药最高水平……”坐在会议桌正位的老头王沧州,挂了一个华夏中医药研究会会长的头衔,是北方中医药界事实上的首领,所有和诊所唯其马首是瞻,包括那些大医院也常要看他的脸色。他咳嗽两声,对着刘悟缓缓说道:“刘悟,这一次大家来是为谈谈你的问题。既然都是医界同仁,本来不该说太难听的话,但你实在败坏了中医药界的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