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观祁嘉禾,一双黑眸深邃透亮,一点疲倦的神色都不见。
她累得连手都恨不得抬不起来,也没打算碰那碗燕窝,只安心垂眸喝着自己碗里的粥。
浑身上下哪哪都不舒服,有了昨晚上的经历,她见过祁嘉禾的另一面,现在就格外嫌弃他,觉得他疯起来简直像头野兽。
腰都好险没被他掰折了。
现在想想,时音都还觉得脊背冷汗直冒。
祁嘉禾殷勤盛汤而时音爱答不理的这一幕落在主座的祁峥嵘眼里,他只觉得欣慰极了。
多少年没见过自己孙子这么顺从一个人,祁峥嵘觉得自己像是终于找到了一个能治他的人,开口的时候,声音里的笑意掩都掩不住:“时音呐,昨晚上睡得还好吧?认不认床啊?”
时音险些被嘴里那口粥呛住,抬眸朝着老人望过去的时候,她脸上的笑意还是礼貌又温婉:“挺好的爷爷,家里的床睡起来特别舒服。”
舒不舒服她真没怎么感受出来,一晚上净被某人拉着强行感受别的东西去了。
“那以后就常回家看看。”祁峥嵘笑得眼睛都眯起来,“你嫁过来以前啊,嘉禾一年回三次家都嫌多,还是这段时间回得才稍微频繁了点,说起来,都是你的功劳。”
还不等时音说点什么,一声轻蔑的笑就从另一个位置传了出来。
祁清姝端着茶杯轻呷了一口,也不看时音,幽幽说了句:“是啊,某人的功劳真是大得不得了,我看今儿天气不错,怕不也是托了她的福吧。”
餐桌上静默了一秒,时音抬起眼皮朝祁清姝的位置看了一眼。
祁海的事情已经过去了,果然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不待见她。
祁嘉禾咽下嘴里的食物,垂着眸子淡淡说了句:“不至于,不过你要是能有这本事,我给你裱张照片挂在家门口,应该挺辟邪的。”
祁清姝气得脸都绿了,“笃”的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嗔怒地看向祁嘉禾,训斥道:“祁嘉禾,你什么意思?!”
她虽然对时音没什么好感,但祁嘉禾毕竟是她弟弟,又是如今祁氏的掌权人,她就算心里再怎么不服气,多少也还是会顾虑几分。
可如今,祁嘉禾为了那个女人,居然都敢对她这个姐姐出言不逊了,这还有没有天理了?
祁嘉禾不为所动地吃完最后一口饭,放下手里的餐具,抽了两张纸巾,一边擦嘴一边朝着祁清姝看过去,闪烁的眸光危险而沉寂。
一桌子的人都停下了手里的动作,辈分最大的祁峥嵘也蹙着眉朝着祁嘉禾看过去。
往常两人间也会斗嘴,不过都是些小打小闹,这次看起来,倒像是动了真格。
“你什么意思,我就是什么意思。”祁嘉禾扔掉手里的餐巾纸,微微抬起下颌看向自己的姐姐,削薄的唇一开一合,突出的字句丝毫不留情面,“你在外人面前嚣张跋扈我不管,可怎么着,也不该在自家人面前阴阳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