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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家以后,面对一桌子的菜,江纵十分感慨的对我娘说:“皇上真好。”
江清月警惕道:“咋了。”
“没什么。”江纵不肯告诉她,别人说了她什么。
安安静静的吃了会儿后,江纵突然问:“我生父是不是还活着?”
联合上句“皇上真好”,和下一句“我爹”……
江清月一口汤喝呛,使劲咳嗽了半天。
江纵赶紧给她拍背。
但她这反应,叫江纵明白了七七八八。
江纵很贴心的说:“你不肯说他还活着,也不肯告诉我他是谁,是因为当初他辜负了你吗?娘,他是不是欺负你?”
江清月摇摇头:“没有没有。”
江纵心疼母亲:“你放心吧,我只认你一个。”
“好孩子。”江清月五味杂陈的握着他手。
江纵又说:“不过,皇上人真的很好。”
江清月脸色一僵,良久后,缓缓叹了口气。
“既然你都知道了,现在你也大了,我应该给你个自主选择的机会。你要认爹也可以,但是不要离开娘和爷爷就好了。”
江纵道:“我怎么会离开你跟爷爷?只要你不同意,我绝对不认他。”
江清月语重心长道:
“你的父亲人还不错,他没有辜负我,也没有欺负我,至少对得起我。”
江纵心想,既然母亲这样说父亲,父亲应该的确是个还不错的人。
可是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分开?
“我带你离开金陵城,只因为我不想再受权势纷争所扰,我和你的祖父深受其苦。
但你有心入朝为官,已身在此局,我就不该再瞒着你那些实情。
你要想好了,做他的儿子,比做户部郎中更不容易。
你和你的兄弟会有血雨腥风,你死我活,但我只有一个儿子,我希望你平安活下去。”
江纵心想,毕竟是王府,普通大户人家都有家产之争,何况王府。
“娘,”江纵发自肺腑道,“我不在乎生父能给我多少地位,我不稀罕。我一切听娘的。”
江清月却说:“你不必一切都听我,你长大了,我尊重你的所有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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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回到户部,天翻地覆。
侍郎停职,而谢渊一夜之间被查出贪赃枉法,已被押入大理寺待审。
户部的人对江纵的态度也大变,见到他都端着笑容毕恭毕敬的打招呼。
甚至户部尚书竟然在休沐日邀他一道去寻芳阁用午膳。
江纵有点慌张,这寻芳阁吃一顿太贵,娘很有钱他却没有,他月例还得攒下来娶媳妇。
但尚书有请,他不好拂了这面子。
宽敞得包间内居然没有其他人,就他和尚书两个,江纵坐得有点儿拘束。
户部尚书亲手给他倒满酒:“今日咱们不务公,你就是我一个小辈,不必拘谨。”
江纵尴尬得不知如何拿酒,跌跌撞撞的与他碰了一杯:“谢尚书大人。”
户部尚书看着他的脸,慈蔼道:“你的满月酒我去喝过的,这一眨眼,都二十年过来了。”
江纵好奇:“你与我母亲是旧识?”
“是你父亲,”尚书说,“宣王殿下人缘是极好的。”
江纵心道:果然,他爹果然是宣王。
怪不得娘和祖父那么有钱,想买什么就买什么,
尚书握一握他的手:“你父亲若是能见到你,必定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