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晨兮闷着头,因刚刚的晴事,脸色红润,她闭着眼睛,仿佛没听见杜厉庚的话,可杜厉庚知道,她没睡着,她就在听着。
见她不动不说话,杜厉庚便又抱起她,取了一件大衣,将她裹住,抱着她往门外走。
华晨兮小手将他胳膊一拽,红着脸说:“你做什么?”
杜厉庚垂眸看她:“带你去外面的垃圾桶,找文楚送的那个盒子,我不想你误会,收那盒子的时候,纯粹是因为不想跟她多纠缠,是,我知道,我有这种思想,会一直妥协于她,可兮兮,我宁可这样妥协,换来她的识趣和离开,也不想因为我的无视,换来她的穷追不舍。”
华晨兮说:“你若对她没心,又何惧她穷追不舍?”
杜厉庚拧眉:“她不是你,兮兮,她上不得台面,又老是使用下三滥手段,把她逼急了,我怕她做伤害你的事情,或者,她可能会做出连我都无法设防以及想像的事情。”
还有一句,杜厉庚没说。
杜厉庚还担心文楚狗急跳墙,会破坏他和华晨兮。
虽然杜厉庚不想相信,文楚有那能耐,可以破坏他和华晨兮的感情,可他太在乎华晨兮了,正因为在乎,所以特别的小心翼翼。
他不允许有任何可能出现的问题横亘在他和华晨兮之间,造成他二人的感情破裂,甚至是分开。
他宁可把文楚掌控在可以控制的范围内,也不会让她脱轨,所以,他宁可忍受着厌恶,也愿意多点儿耐心,对待文楚。
杜厉庚抚摸着华晨兮的脸,一遍又一遍地说:“相信我,兮兮,我不会背叛你,永远不会,你以后也不要因为文楚而自伤身子,不值得,真的不值得,她永远不可能是你的威胁,知道吗?像今天这样,把自己哭成这样的事情,可不能再做了,你难受,我更心疼。”
华晨兮把脸埋进他的臂膀里,闷声问:“你真把她送你的礼物扔了?”
杜厉庚说:“你不相信的话,我们去看垃圾桶。”
华晨兮闷声说:“算了。”
杜厉庚说:“不能算了。”
他还是抱着她,出去了,好在,杜府很大,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私人地盘,刚刚吃饭的时候,前厅派人来传话,杜厉庚说自己吃过了,那边便再也没来人,如今这个院里,只有他和华晨兮,大不了出了大门,可能会在门外遇到杜府的人,如果真遇到了,那再解释。
杜厉庚一路抱着华晨兮出去,杜府大门外有三个垃圾桶,都是很大型的,也是杜府专用的,别人家从来不用。
杜厉庚只记得把那个盒子扔手一扔,扔进了哪个垃圾桶,不知道,他放下华晨兮,屈尊降贵地去翻垃圾桶。
华晨兮在一边看着,心里很过意不去,有好几次开口,说,找不到就算了。
可杜厉庚执意要找出来,翻到第三个垃圾桶,终于找到了那个盒子。
其实还挺精致的,只是刚从垃圾桶里翻出来,表面极脏,还有各种气味流蹿在上面。
杜厉庚也不嫌,把盒子往华晨兮面前伸了一下,又不伸近,怕气味冲着她了,说道:“这就是我刚从文楚手里接的礼物,也不知道是什么,你要看看吗?”
华晨兮说:“不用了。”
杜厉庚说:“可能是个观音,她说是保我平安的,也可能是个符。”
华晨兮冷笑:“她如此关心你,你真的要把这东西扔了?指不定是她亲自去求的真的能保你平安的东西呢!她一番心意,丢了真是可惜了。”
杜厉庚看着她,唇角慢慢地勾了一丝笑:“你说的也对,或许,我真该收下,毕竟,她也算是第一个为我求这种保平安东西的女人。”
华晨兮被噎住,脸色倏然沉下来,她没穿鞋子,里面只穿了一件杜厉庚的衬衣,外面披了一件外套,听了杜厉庚这句,她扭头就走。
杜厉庚扬手将那礼物盒子又扔进垃圾桶里,多看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他三两步追上华晨兮,将她抱起来,往门内进。
华晨兮恼恨:“你放我下来!找关心你的女人去!”
杜厉庚笑:“你别吃醋,与其吃醋,不如你也去给我求一个平安符。”
华晨兮冷漠道:“我才不会做那样的傻逼事情,平安符如果有用,那人都不用死了。”
杜厉庚叹气:“兮兮,你这样,真的会寒你男人的心。”
华晨兮冷哼:“那你就去找不会让你寒心的女人去。”
杜厉庚抿嘴,不愿意再跟她说话了,回了他的院子,进了卧室,直接将她扔在了浴缸里,关上浴室门,他也重新洗澡。
洗完澡出来,他换了一套出门的衣服,拿起手机,往门外走。
华晨兮被他安置在床上,看他要走,心底一慌,连忙喊他:“你做什么去!”
杜厉庚侧头看她:“找不会让我寒心的女人去呀,这不是你刚刚说的?”
华晨兮咬着唇,愤恨地瞪着他,杜厉庚笑道:“我去买吃的,顺便买些女装回来,你先躺会儿。”
华晨兮面上神色明显一松,杜厉庚瞧见了,心想,口是心非,他怎么没发现她还有这脾性?
不过,她这么紧张他,他倒是极高兴,那说明,她也很在意很在意他。
杜厉庚心情颇好,拐回来吻了一下华晨兮的额头,低声说:“等我,我马上就回来。”
华晨兮往床上一躺,拿被子蒙住自己,杜厉庚出去买吃的,顺便给她买几套换洗的衣服。
杜厉庚离开后,华晨兮的手机响了,是华绍庭打来的,问她在哪里,华晨兮说:“我在杜厉庚这里。”
华绍庭挑眉:“杜府?”
华晨兮嗯一声,华绍庭问:“怎么跑到杜府去了?最终还是不放心,追出去了?可我看文楚已经回来了,早就在家里了。”
华晨兮没说刚刚文楚给杜厉庚送东西,杜厉庚收下,她亲眼看到后,心情不好,在外面哭了,又给唐酒打电话,最后来找杜厉庚的事情,她只是说了句:“确实不太放心,所以晚上我会住在杜厉庚这里,明天再回去。”
华绍庭笑道:“你现在是越来越离不开杜厉庚了,行吧,你在他那里,我也放心,但明天一定要回来,别一直赖在那里,女人太黏,男人会很快厌倦。”
华晨兮哼一声:“说的是你和爸爸那样的人吧!”
华绍庭更正:“男人基本都一样。”
华晨兮不满,杜厉庚才不是,但她不跟华绍庭争辩,直接将电话挂了,然后开始在网络上找可以祈求平安符的地方,本地或外地的她都看,关键是要灵验,花多少钱或是花多少时间都无所谓。
她正看的入神,杜厉庚买了晚餐和女装以及生活用品回来,见她盯着手机看,没在休息,英俊的浓眉微拧,搁下所有东西,来到床边。
华晨兮不动声色地将手机收起来,抬头看他。
杜厉庚说:“怎么不休息,看什么手机,是不是很饿了?我们先吃饭。”
他要去抱她,华晨兮自己掀开被子,下了床。
杜厉庚于是跟在后面。
两个人先吃了晚饭,然后华晨兮直接又上了床,杜厉庚将买回来的女装投水,再晾晒,拐回来见华晨兮已经躺在他的床上睡着了,他有一种于此时此刻,天长地久的感觉。
他脱了衣服,换了睡衣,关了灯,上床搂着华晨兮。
再没有一种幸福,可以概括他现在的心情,他的女人,睡在他的床上,与他相拥而眠,这大抵才是世界上最最浪漫的事情。
他低头吻了一下华晨兮的额头,闭上眼睛,含着笑入眠。
第二天华晨兮换了衣服就回了华家,早餐都没吃,昨晚的车唐酒开走了,早上是杜厉庚送的华晨兮,路上杜厉庚不是很高兴,说她:“为什么不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