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乎,徐家的迎亲路线给改了,徐文爵需要从得月楼出发,前去竹园把蒲佩瑶接回得月楼。
横竖都是个折腾,折腾来折腾去,只要能入洞房就行。
杨波浑不在意,倒是和随行的朱之瑜聊上了。
“公子上次提到盱眙的合作社,在下相去见识一番,不知可否?”
“三哥,你折腾个什么合作社?”杨波还没来得及说话,徐文爵倒是来了兴头。
“就是我在盱眙买下的那两千多亩地,拿来做个试验”
杨波简短地跟徐文爵又讲了一遍合作社的想法,郑芝虎随船带了不少马铃薯和甜薯,可以用来做种子,甜薯还不到季节,但马铃薯虽说可种两季,但种子不能等,眼下就该种了,这事儿得抓紧。
“三哥,你不收租子,种地干什么?”
徐文爵起初表示不解,旋而又道“三哥,你这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算是钓大鱼吧。”
杨波瞅了瞅徐文爵,终是点了点头,又转向朱之瑜说道“种九正好把马铃薯和甜薯的种子带过去,这几日便要启程,先生要去,便和他一道去。”
这么说着聊着,两路接亲的队伍已然到了竹园,杨波和徐文爵在竹楼门前下了马,待进了竹楼,眼前的情景却是让他们大吃一惊。
就在通往二楼的楼梯口前面,临时搭了个平台,上面铺着红毯,其上放了两把靠背椅,两位新娘子就端坐其上。
头上蒙着盖头,两人着一样的喜袍,霞帔也是一样的,生色画绢起花的霞帔,就是沈燕青的那一款。
身后站着的是一推如花似玉的伴娘,苏洛儿、褚春分、梅仙儿、杨若菲,杨若菲、还有杜十二娘,其他的杨波不认识,大概是徐家那边的。
杜十二娘也在?
杨波蹙眉,瞅着这些人,起初她们都在三三两两地说笑,见他和徐文爵进了楼,便纷纷看了过来,眼神很是诡异,嘴角都带着笑,但笑得不怀好意。
杨波明白了,她们是故意的。
杨波扭头瞅瞅俎掌柜,俎掌柜长眉一挑,那意思是说,‘跟你说过的哟,不要怪我。’
杨波和徐文爵凑你看我,我看你,都傻眼了。
小声商量一阵儿,然后凑上前去,转着圈儿的瞅,完全没有破绽,两位新娘一模一样,至少在蒙这盖头的情况下,根本分不出谁是谁?
本来从穿着上可以区分,但现在两人的着装完全一样。
沈燕青和蒲佩瑶的手型不一样,但现在,两人都把手藏在袖筒里,看不着。
昨日两人的脚上的鞋子也不一样,今日却完全一样,沈燕青倒是有根脚趾头受过伤,但是总不能把人鞋脱了,让你看吧。
“小公爷,杨老板。”
苏洛儿翩然迎了上来,笑意盈盈地说道“认不出?认不出就认罚。”
后面的那群人都叽叽喳喳地围上来,起哄。
“你们连自家娘子都认不出,这哪儿成啊。”
“对,得罚。”
“你们二位,每人唱只情歌,新娘满意了,没准儿就让你们带走了。”
“这是谁出了馊主意?”杨波没好气地问道。
“大家的主意。”众女齐声道“你们到底唱是不唱?”
“不唱。”
“我唱。”
杨波诧然,徐文爵说唱就唱,唱的竟然是《明月几时有》,用的还是2x快进,这人实在无聊,他倒是唱了,可杨波唱什么呀?
徐文爵唱罢,蒲佩瑶便起了身。
“文爵唱的也不是情歌啊。”杨波抗议道。
“怎么不是情歌?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多好啊,人家佩瑶满意了呀。”有人这么说道。
蒲佩瑶让人领着,走到杨波身边,哧笑道“杨波,你昨日不是说能认出么?还道你真是个哪吒,难不成哪吒的眼神不好使?”
“三哥,时辰不早了,赶紧唱,别耽误了吉时。”
徐文爵一脸的得瑟,让杨波不得不怀疑,其实他也是个帮凶。
无奈之下,杨波只好绞尽脑汁,想着到底唱个什么好,情歌会的倒是不少,可要找个应景的,却是不易。
“妹妹你坐船头啊”这里又没船,不合适。
“妹妹你大胆地往”杨波吼了半句,这里没有红高粱,不合适。
“天涯呀海角,觅呀嘛觅知音呀,小妹妹似线郎是针,穿在一起不离分,郎妹呀咱们俩是一条心,爱呀爱呀妹呀,穿在一起不离分,家山啊北望,泪呀泪沾襟,小哥哥想妹直到今,妹呀患难之交恩爱深”
只是这歌子适合女声唱,杨波不得不用了点儿假嗓子。
一曲歌罢,周围一片死寂,落针可闻,众人的下巴掉了一地。
直到沈燕青站起身,喊道“杨波,你是针,我是线,还不快过来。”
杨波抬脚便要过去,不料却被徐文爵拉住,“等等,三哥,我怎么觉得男人是线呢?你说”
徐文爵手里还比划着,还没说完,腿上却是挨了一脚,那一脚是蒲佩瑶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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