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蕴几欲发作,可想着命在旦夕的家人,还是咬着牙再次忍了下来,她将身上剩下的零星首饰和耳饰都摘下来推了过去:“大人华佗在世,杏坛魁首,别人没有法子,你一定有的。”
院正被夸的身心舒畅,又啜了一口茶,却仍旧摇头:“这个是真没办法,我好歹还会针灸之法,换了旁人,可是一点办法都没有,不过姑姑你也别着急”
他摸了摸山羊胡,咧嘴笑开:“都被流放去滇南了,晚死不如早死,还能少受点罪不是”
谢蕴终于忍无可忍:“住口!医者仁心,这是你该说的话吗!”
院正被吓了一跳,脸色瞬间阴沉下去:“一个罪人之后你还神气起来了你知不知道你现在是什么人一个伺候人的奴婢,要不是看你伺候到了龙床上,本官的衣角你都摸不到给我撵出去!”
几个药童凑过来,硬生生将谢蕴推搡了出去。
祁砚带着扮做他书童的平宁在不远处十分隐蔽的地方候着,见谢蕴被轰出来,连忙上前解围,见她跌坐在地上半天不动,还以为她受了伤,关切的打量了她好几眼:“哪里不舒服”
谢蕴摇了摇头,她身上没有不舒服,是心里不舒服。
“祁大人,宫外的大夫你问过了吗有救吗”
祁砚没开口,脸色沉郁的叹了口气。
这幅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
谢蕴一时没了力气说话,平宁捂着嘴难过的哭了起来,呜呜咽咽的,直往人心里钻。
谢蕴抓住了她的手:“别哭,还有法子。”
平宁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期待的看了过来:“真的”
谢蕴苦笑一声,有是肯定有的,天下那么大,她不信找不到一个愿意去滇南,又有能力救人的大夫,可是那太慢了,她们耽误不起时间。
所以她们其实只剩了一条路可以走,去求殷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