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没有啦!”
王三样不耐烦地道,
“一年前这姓周的只写过这么一张……”
“好!”
不等对方把话说完,便已经被宗吉元给打断了,因为需要听他亲口说出来的话,此时已经丝毫不漏地、从王三样的嘴里都给说了出来。
左手持扇,宗吉元用右手将那张“字据”递了回去,同时道,
“王三样,这字据是一年前写的,而且只有这一张没错吧?”
“没错儿、没错儿。”
一心只想着拿回这张价值一百两银子的纸,王三样不加思索地连连点着头,并伸手将“字据”接了过去。
然而就在他当做宝贝似地拿在手中时,忽觉得手肘一麻,顿时、小半个胳膊不听使唤地抖了一下,那张“字据”随之脱手。
偏偏此时,宗吉元再次将折扇展开、轻轻一扇,从王三样手中掉落的纸张迎风而起,飘飘荡荡地直接落入了刚才仆人为其打来的、用来洗手的那盆水中。
这下那家伙可真的急了,连滚带爬地来到水盆旁边,伸手将纸从里面捞了出来,用力抖了抖,还指望着能够晾干、继续为他赚银子呢。
只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一幕发生了,在众目睽睽之下,那张纸上的字迹、竟然如同被蒸发掉了一般,开始渐渐地在消失,转眼间、王三样手中的“字据”变成了不过是一张白纸而已。
“啊?!字呢!这上面的字哪儿去啦!”
边发疯般地大叫着、将白纸扔回到水盆中,王三样用血红的眼睛盯向了宗吉元。
宗吉元的眼神却变的异常的冰冷,
“这字据是从你的手中掉落出来,也是从你手中落到了水中,因何反来质问本师爷?真是岂有此理!”
“可、可这字哪儿去了……”
王三样还在纠结这一点。
可也难怪他着急,好不容易抓住了这么个敲诈周家的机会,而且只能用一次,却眼睁睁地看着做为唯一根据的那张纸、就这么变成了废纸一张,凭着其一根筋的脑子、又怎么能不急呢?
就在他还想再闹下去时,身旁那个一直在给他提醒的家伙、却伸手将王三样给抓住了,
“别吵了!”
“啊?我……”
看起来王三样对这人还有点儿畏惧,迟疑了一下、便闭上了嘴。
这人看着宗吉元,皮笑肉不笑地道,
“您是县衙的师爷么?”
“是啊,”
宗吉元也盯着他、淡淡地回答道,
“而且还是县主薄。”
“哦,原来是主薄、大人……”
这人微微点了点头、眼珠儿转了转,
“请问大人贵姓高名?”
“宗吉元,”
本来就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宗吉元从从容容地道,
“不知阁下是王三样的什么人呢?”
“我们只是朋友,”
看起来象是要摆脱什么似的,这人连忙摇了摇手、道,
“今天也不过是和他一起前来、想帮个忙而已。但既然主薄大人已经将事情经过搞得清清楚楚了,看来小人也没什么好帮他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