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是杨修,居然天真的以为,这才是主公魅力所在。战力强悍,爱护兵卒,公正威严,逃跑的念头消失得无影无踪。
他一时贪杯,酒劲儿上头,发自内心的赞美油然而生,
“主公,修虽博学,但疏于常务,今身至军中,得见主公神武,深表敬佩。先前言语若有不周之处,还望主公海涵一二。”
这个眼高于顶的家伙难得真心夸人,魏王微微一笑,简单回了一句,
“德祖兄谬赞。”
反应很平淡,杨修觉得心里不踏实,故意没话找话,心中也确实有个疑惑不解,
“主公,前议避其锋芒,击其惰归,君大赞妙计,不知可行否”
“当然可行,确是上上之策。”
“吾观主公之威,何须如此耶兵锋所向,攻无不克,战无不胜。”
“哈哈,德祖,今日实乃吾突然杀出,令其措手不及也。”
“主公莫自谦,吾已见识矣。”
“非也非也,吾从不自谦。普天之下,聪明甚于吾者,不知凡几。然智慧胜于吾者,未有一人。”
牛皮吹破天,可在场众心腹都认为,主公绝对是实事求是。
杨修倒吸一口凉气,没想到主公自大狂,目空一切。他虽心悦诚服,但对当世第一人的自我评价,不敢苟同。
他无法举例辩驳,也不是溜须拍马之人,只能低头喝酒。
老实人严象一直默默不语,酒喝了几杯,话没说几句。他似乎有所顾忌,不时偷瞄乐进,总有种欲言又止的感觉。
魏王看在眼底,自然明白他的境况,举杯相敬,
“文则兄,一别半载有余,沛地秩序井然,汝之功绩,首屈一指。请满饮此杯,以致吾之敬意。请。”
“将军过誉,此乃吾分内之事也。只是沛地经营日浅,又紧临徐州淮南两地,局势复杂,颇为棘手。还须加以时日,方能初见成效。请。”
一杯酒,一席话,尽述沛地情形。不怪老实人,他真的已经很岀色了。
丢他一个人在这边,形单影只,孤掌难鸣。魏王心中的气儿立刻化为一股歉意,亲自斟酒,再次举杯,酒杯相撞,诚意满满。
二人一饮而尽,魏王翻过酒碗,一滴不剩。轻拍老实人肩膀,淡然一笑,安慰道:
“呵呵,文则莫急,吾已至此,自当与汝排忧解难。有何困难,旦说无妨。”
“象先谢无忌之美意,有将军此语,诸事不愁矣。”
说完,老实人斟满各自酒杯,两人又碰了一杯。
到目前为止,魏王只向老实人敬了酒,其余全是被动接受。乐进有些自持,就开场时简单敬一杯,然后躲在一旁不冒头。
除了严象和他自己,在座众人全称呼魏宇为主公,而严象貌似又和魏宇关系融洽,他感到很孤立,更加不主动。
身为卫将军,有套班底也算正常,但与严象走得过近,他就变得警觉起来。
不主动,不拒绝,本以为会相安无事,可还是难逃一劫。只听魏宇喊到,
“文谦兄,莫见外,一人饮酒毫无乐趣。汝等还不速速上前敬酒相会。”
主公一发话,众心腹立即行动,轮番上阵。又是敬酒,又是寒暄,忙乎了好一阵。
一连干了五杯,他刚坐下,想歇会儿,还没夹起那个鸡翅膀,就见魏王端着酒杯走过来。
一人之下,又升卫将军,之前他只知道奇兵偷营,以为侥幸功成。今日一战,望而生畏,自叹不如。
不敢不敬,乐进连忙站起身,端着酒杯陪着笑,率先开口:
“将军英明神武,所向披靡,进自叹服。请饮一杯,聊表敬意。”
“文谦,吾素闻汝之勇猛善战,今日得览将军风采,亦是钦佩不已,请。”
二人喝完一杯,魏王不偏不倚,接二连三,同样三杯。
今日宴席还算克制,不过在他的暗示和授意下,乐进被放翻,放水时摔进了泥沟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