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麻痹感逐渐褪去。艾洛从伤痛中缓过神,脱离战斗状态后,止不住的联想起了与加尼诺共同奋战的时日。本已接近枯萎干涸的心脉中,又不禁再一次震动。
热泪夺眶而出……他看着帕西那无头尸体,为加尼诺死在这个摊垃圾手上的事实感到悲愤!!
艾洛许久未有这么伤心了。他颤抖着向里塔纳诉说了往事。
疾风催动着野草窸窣作响。即将被夜色淹没的黄昏照耀着两人。
……
“死了,从我的感应已经断开了,这样也好。”贝诺伊一边擦拭着手术刀上的血迹,一边对刚换好衣服的梦森特闲说道。
梦森特走到他身旁,略显遗憾的问道:“那是你第一个完成好的作品。画家往往会将他第一幅满意的画收藏起来,你不觉得可惜吗”
“你想让我每时每刻带上一个拖油瓶若照你的思路发展下去,之后该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跟在我身边,如果为他们所困,我自己的脚步停滞不前,只是迟早的事了。”贝诺伊说着,将擦拭手术刀的抹布丢进左手边的冷水中。
……
另外一边,但德已经步入了瓦尼博市中。他也感应到了帕西的死亡。他希望自己先前在帕西后脑勺上打上的闪电记号,能够发挥足够的效力……但同时也又没有信心。
帕西在他眼中,弱的跟只虫子差不多。他不指望自己动动手指脚,就能令这只虫子强到能够杀害另外两只虫子的程度。
虽然夜色将近,身体也有些疲惫。可但德从未生出休息的念头。他快步在人迹稀疏的街头,更为黑暗,更无生气的方向行去。
监狱的围墙锈迹斑驳,大门左右两侧各站着两名守卫。还未步入深夜,刚上岗没过两个小时,他们就打起了瞌睡。他们工作报酬丰厚,却仍然对生活心存不满。
但德走到他们面前不远处。他们没有半点反应。待但德走到他们面前时,他们才有气无力的抬了起头。而后,他们突然提起精神,瞳孔也变得发亮。因为,但德各给了他们一人一枚金币。
他说,他是来探望家人的……他甚至都没有说谎。依照根本的规章制度是要进行一番检测登记,办理一大堆繁琐复杂的手续,才可以进入探监。但两名守卫却直接跳过了这一过程,因为金币拿到手后,即使是事情败露,他们也仍然可以拥有足够的钱进行贿赂。
他们问心无愧,因为本来寻常人办理繁琐复杂的探监手续也需要钱来作为润滑剂使用。具体细究,唯一问题不过是金钱轮到谁手了。
大门摇摇晃晃的打开。这里,但德已不是第一次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