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子上传来的痛楚,血在慢慢往外留,剑抵在何放脖子上,犹如吐着蛇信的蛇,正缠在他的脖子上,一用力,就可以要了他的命。
“父皇,父皇……你这是做什么?”
景润帝冷笑一声,“呵,你做了什么,你以为朕不知道?”
说罢,景润帝用力将何放甩到桌子上,剑朝着何放刺去。
一击未中,何放躲开,跪在地上,一边磕着头,一边求饶,这件事只要咬死不认,那就不是他干的,只要是承认,那就必死无疑。
所以,只要他不认,就还有一丝生机。
“父皇,您说的是什么?儿臣知道,儿臣也是今日才听说的,这件事不是儿臣所为,儿臣可以解释的。”
他一边说,一边磕着头,力气之大,让额间都渗出了血丝。
一如数日前,二公主跪在地上磕头求他不要杀了他们。
恶人自有恶人磨。
景润帝就是那个磨人的恶人。
如今危及到何放生命了,他才知道自己以前做的有多过分。
“父皇,您听儿臣解释,儿臣真的可以解释的,事发当日,儿臣正在与国师大人在一起下棋,没有时间去城外的,一定是有人栽赃陷害儿臣。”
国师?同国师一起下棋。
“刘公公,去请国师!”
景润帝有些动摇,如果是和国师在一起,哪就证明何放真的没有去城外,即便如此,也无法证明何放没有谋反之心。
剑身上面,沾着何放的血,在黑暗中,感觉和嗅觉被无限放大,二人清楚的闻到空气中的血腥味。
片刻,国师到了。
此时,刘公公,也掌上灯,御书房里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国师走进去,抬眼看了下脸色苍白,脖子上还在淌血的何放,当即惊呼,“皇上三思啊!”
噗通一声,国师跪在地上,“皇上,坊间传闻臣也听说了,昨夜大皇子跟臣下棋,今早才回去,没有时间去城郊,这显然就是有人陷害,这件事情有很大的疑点,莫要让暗处的小人得志啊皇上!”
景润帝拿起桌上的布,慢条斯理的擦着剑上的血,缓缓开口道:“你说,哪里有疑点。”
国师暗地里与何放交换了一下眼神,立即低下头,害怕坐上的景润帝发现。
“皇上,这件事情的疑点就在于大火中的那块令牌,大皇子征战归来,府上什么值钱的物件都没丢,唯独丢了一块令牌,想必是这段时间有人刻意为之,至于是谁,臣也不知道。”
三人都没有言语。
许久,国师开口道:“臣是大皇子的太傅,看着大皇子长大,大皇子的为人,臣清楚的很,皇上难道不相信臣?”
国师见劝说不行,便以这种口气跟景润帝说话。
“既如此,皇上若是不信,叫臣过来做什么?”
“国师,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一时间没有想清楚这件事,现在朕想清楚了,确实有疑点,您先和放儿一起回去吧,此事明日再议,明日再议。”
景润帝怕国师吗?
那倒不是,国师于景润帝有救命的交情,加之这么多年一直衷心辅佐他,不说有功劳也算是有苦劳。
所以,他才放他们离开。
何放脖子上的口子已经不流血了,虽说如此,但他也有点失血过多,走路的时候都被人搀扶着。
“今晚多谢国师大人,若不是您来了,本王的尸体或许都凉了。”
他被人搀扶着,费力向国师作揖。
脖子上的血迹还没有完干,国师拿出随身带着的帕子,皱着眉头给何放擦着脖子上的血。
许是碰到了伤口,何放疼的倒吸一口气凉气,接过国师手中的帕子,“多谢国师关心。”
说罢,便离开了。
国师站在原地,有些落寞,到底不是当年那个摔一跤都要跟他哭半天的小孩子了,终归是长大了。
这个夜晚,可不止景润帝一夜无眠,国师和何放也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次日,天降大雪。
大雪漫天飞舞,大到在外面待半个时辰就成雪人了,原本这种天气,是可以不用上朝的,但出现了那场大火,忠心的官员们即便是冒着大学,也去了。
一个国家,总有一些爱国之人,已天下苍生为几任,不忍战争发生,民生动荡。
马车在外面停着,仅仅一个时辰,雪就有五寸深,车轮都没了一些,即便如此,那些人都没有放弃上朝。
有人去,但是有人也不会去,景润帝正好心烦,取消了早朝。
正好闲来无事,何纣驱车去了将军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