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整日一起共事,刘公公整日便是闲散的在躺椅上躺着,事情大多都交给下面的人去做了,如今突然冒出来一个刺客,他真的不信。
身边的人在小声议论刘公公的能干,只有少数人压根就不信,到底为什么突然冒出来一个刺客,原因想必很简单。
只不过是为了那个爵位罢了。
有人穷极一生都做不了官,解决不了温饱,如今有这样一个馅儿饼砸他头上了,就算是烫嘴,他也要一口吞下!
见有不少人质疑,他立马派人把已经昏死过去的汉子抬上来。
一时间,汉子身上伤口得血腥味在大殿上散开,离得近的文官忍受不了这味道已经把口鼻都捂上了,武将倒是见怪不怪。
看向那个已经昏死过去的人,景润帝眉头皱着,“拖下去,午门斩首,悬城十日,以儆效尤!另外,诛其九族,永世不得入仕!”
当汉子还没醒的时候,他的头颅就被挂在城墙上了,他的家人也被杀光。
一切似乎都结束了,林天阳查案不得利,被降职,刘公公封爵,何纣出发去单于庭的日子也提上了日程,于两日后出发。
下朝后,他随江清风一起去将军府,他将于两日后出发,想在临行前见一见江月。
这世间,唯有江月能使他牵肠挂肚。
显然,这次江月是真生气了,何纣吃了个闭门羹,她还是不愿见他。
何纣敲江月房门的手顿珠了,悬在半空中,须臾便收了回来。
或许,她再也不想见他了。
他将给江月带的礼物摆在门口,附上一封信,思考片刻,转身离开,他的背影里充满了落寞。
殊不知,就在他离开将军府的时候,江月打开了房门。
原地,已经没有人在了,刚要关门,眼神一瞥,看到了地上的礼物和信。
她蹲下来,打开信,上面都是何纣带着歉意的解释,以及他即将出发的消息。
于两日后动身离京,江月看到这几个字的时候,信从手中滑落在地。
这么快么,他竟这么快就要走了。
礼物被上好的金丝檀木的木盒装着,里面装着的是一盒胭脂。
京城有名的玉燕胭脂,有钱都不一定能买到,细细品这颜色,怕是给秦岚,她都不一定能把握的住。
除了颜色,别的都挺好。
她突然就想给何纣送点什么,让他能够在远方时时刻刻的想起她,想了许久都不知道要做什么,竟在春华做女红的时候突然有了灵感。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动手能力,锈了不少针,愣是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团看不清形状的线团,明明想绣鸳鸯,秀出来却是一团不知道是什么东西。
这样就算了,手上还扎了不少次,流出的血滴沁过布,只能再换一块,总不能带着血就送给何纣。
无奈之下,只能找一个场外援助——春华。
春华的女红了得,是整个将军府上女红最好的一个,她的手艺,拿到京城都是数一数二的,教江月绰绰有余。
出意料的事,江月怎么学也学不会,天由亮转黑,又由黑慢慢转亮。
一夜都快过去了,她还是没有绣出鸳鸯,怎么看怎么像两只鸭子。
看着她的两只“鸳鸯”,她非常满意,天蒙蒙亮,江月就出门了。
冬天的大街上冷的很,江月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寒风并没有打消她去见何纣的心思,反而更加坚定了她的想法。
行至皇子府,正瞧见下人们往外搬着东西,她连忙加快脚步,冲到何纣房里。
此刻的何纣眉头紧锁,看到来人是江月,有一瞬间的错愕,接之便是惊喜。
他还以为在他离开之前都不会再见到她了。
只见,江月将她绣好的荷包放在桌上,一脸的傲娇状,转身要走,手腕却被人死死的握住。
何纣拿起桌上的荷包,如视珍宝一般,他自然知道江月女红不好,看着荷包上绣着的两只鸭子,甚至还有些地方的阵脚特别稀疏。
他抬眼看向江月,声音有些沙哑,“这是你绣的吗?”
“不然呢?你绣的?”
何纣的眼神向下,看向江月的另一只手,上面果然缠着一圈纱布,想来是绣的时候扎到了手指。
他心里最柔软的地方被触动了,一股暖流涌过,带着些不知名的情绪,他长臂一用力,江月便失去重力,倒在他怀里。
“你别误会,我还原谅你,这只不过是……临别礼物,对,临别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