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明眼人都明白,自也不用她说。
齐清儿拨动着衣角边的流苏,听完锦皙的话脸色越发深沉。
虽然锦皙未曾听见她和竹婉说的陈年旧事,具体为何事。
但以皇后的敏感,必也能猜出个所以然。
齐清儿两次夜访牢狱中的虞才人,任谁听了去都会诧异,何况是有把柄落在虞才人手里的皇后。
齐清儿想到此处深深吸了一口气。
依皇后现在的所作所为,怕是齐清儿的假父母进了郡主府也不得安生。
这时,锦皙突然哭喊道:“奴婢也是不得已啊!皇后虽然嘴上说一定会善待我的家人,但奴婢知道那不过是在告诉奴婢,一旦奴婢反其道而行,那奴婢的家人也会受到牵连。郡主想知道的事情,奴婢已经全数告知了,还请郡主不要告诉皇后,以保奴婢家人的安全,他们不是年迈便是年幼,都是无辜的人啊!”
齐清儿心中微触。
她怎么给忘了这一出,开口道:“你家人现在身在何处?必不会叫他们受到牵连。”
锦皙惶恐道:“郡主还是不要去找我的家人,若是皇后知道了,必然会认为是我这个细作出卖了她,或者做事不利让郡主发现了猫腻。到时候还是都落不得好……”
两行热泪哗啦啦的往下掉。
齐清儿眉头微蹙。
这个时候,她悬心也是不想伤及无辜罢了。对于锦皙,她既然能出卖了皇后,自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疼。
半饷,齐清儿沉声道:“你现在人在我手上,过段时日若皇后那里一直没有你的消息,同样不会放过你的家人。不如趁现在,抢在皇后前面。”
锦皙垂目思索片刻,随即抬目对着齐清儿重重地点了点头,把家中幼老的地址报了详细。
齐清儿复又回到座椅上,道:“竹婉,给她松了吧!”
竹婉一惊,“奴婢适才和她交过手,她也是个有功底的,郡主就这样放了她怕是不妥。”
齐清儿边给自己斟茶,边道:“我何曾说过要放了她!放心,有你在,她伤不了我。给她松了吧!”
竹婉依言,给锦皙松了绑。
大概是被那剪子吓的,这会儿子腿还是软的。
噗通一声给齐清儿跪下了,“多谢郡主”
“带她去祁王那儿吧,祁王知道该怎么办。”齐清儿未让跪在地上的锦皙起身,而是扭头对着竹婉说道。
锦皙和竹婉听完,具是一惊。
但竹婉很快会意的点了点头。
而锦皙却是用万分不解的眼神看着齐清儿。
这京城当中谁人不知,他祁王从不理会京中之事,对陛下也极为冷淡。怎么如今齐清儿却要将她交给祁王。
脑门上顿时挂满了问号。
齐清儿轻轻道:“夜深,折腾到现在,今夜怕也是睡不好了。竹婉,备车,我同你一起送锦皙去祁王府。”
说罢便起身往门边走去。
跪在地上的锦皙只觉得侧脸麻麻的,头皮很紧,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未等她想出了究竟。
人已经被竹婉带上了马车。
子时过后的夜空更加寂寥,空空的街道,只余齐清儿一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