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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火对师傅的怀疑,本就是大逆不道的做法,在没有掌握足够的证据之前,这就是栽赃陷害。
陆乘风身为余火的师叔,又是镜水楼的师弟,这么大的事情,他岂能坐视不管。
只是镜水楼自从失踪以后,便杳无音讯,有关他的任何消息,就好像空气一样,平白无故的消失的了无影无踪,这点不得不让人有所怀疑。
面对陆乘风的质疑,余火拿出一些凶案现场的照片,摆在了陆乘风的面前,点上了一支香烟,深吸了一口,烟雾从鼻腔里面出来,掩盖了他脸上的表情。
一张张触目惊心的照片,让陆乘风瞠目结舌,尤其是那件栩栩如生的雕像作品,无论是手法还是技巧都已经到达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如此出神入化的针法,陆乘风内心感叹自愧不如,不得不承认这人的技艺,远在自己之上。
放眼整个缝尸一脉,能够拥有如此鬼斧神工技艺的人,除了镜水楼和张天书以外,便只有十二位护法了。
可是祖师爷遗训,有言在先,‘十二天网’不轻易动针,除非师门有难,才能破例动针法,否则的话,祸水东引,必遭天谴。
也就是说不到万不得已,十二位护法根本不会轻易出手,更别提潜入江海杀人作案了。
如果十二位护法的作案动机,可以排除在外,张天书又已经命丧乱葬岗,唯一的嫌疑人,便落到了镜水楼的头上。
陆乘风的分析,正是余火的分析,这也是余火为什么这么着急找到镜水楼下落的原因。
只有找到了师傅镜水楼,或许才能找到这些凶案的答案。
凶手屡屡作案,用的凶器都是银针,而银针是缝尸一脉为死者入殓收尸的常用工具,这是众所周知的事情。
也正是因为这一点,才会让凶案现场的线索,指向缝尸一脉,让缝尸一脉背上这惊天黑锅。
“弓口富贵,梅花烙,这些绣花纹,尤其是梅花烙,只有两个人精通,一个是你师傅,而另外一个便是我。”
陆乘风并没有隐瞒自己会这些针法的事实,毕竟在配合余火调查内鬼的同时,每一个人都有这个嫌疑,包括陆乘风。
余火迫不及待的想要找到凶手,为缝尸一脉铲除这个内鬼,也是光复缝尸一脉,需要迈出的第一步。
“张师伯,不会梅花烙吗?”
尽管张天书已经死了,但是难保他会拜师收徒,将自己的一身技艺,传授给了后人。
余火的反问,却让陆乘风当场反驳,摇了摇头说道:“你师伯自从被逐出师门以后,便没有学会这种针法的机会,更别说会有如此后劲的手法。”
陆乘风斩钉截铁的回答,让张天书彻底排除了嫌疑。
记得张天书临死之前,才找绣花秘书,而且当场就交给了余火,根本没有时间学习书中记载的绣花针法。
也就是说,张天书根本不可能会这种针法,那么他的嫌疑,首先被排除了。
排除了张天书的嫌疑,那么范围就只聚焦在镜水楼和陆乘风身上了。
陆乘风向来都是不谙世事,对门中事务更是爱理不理,整日躲在祭坛后山的山洞之中潜心修炼,根本不可能是杀人凶手。
无论是作案动机,还是作案时机,陆乘风都可以排除嫌疑。
那么剩下的就只要师傅镜水楼了,他的无故失踪,让人生疑,他的针法,不得不让人怀疑到他的头上。
余火的猜测,也让陆乘风表示理解,但他知道,只要余火这么查下去话,势必会找到真相。
而一旦真相大白,意味着余火不仅需要面对师徒反目,还需要面对欺师灭祖,薄情寡义的流言蜚语。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余火又岂能这如同洪水猛兽般的悠悠之口。
“阿火,你真的做好了查下去的准备吗?”
陆乘风的堪忧,自然是不愿看到余火与镜水楼反目,一边是师兄,一边是爱徒,到那时如何抉择,陆乘风心中也没有很好的答案。
“师叔,缝尸一脉已经烂透了,烂到了骨髓里去了,如果想要救活师门一脉,唯有刮骨疗程,彻底自我革命,才能有一线希望,为此,哪怕是要我背负历史的骂名,我余火也在所不惜。”
余火的信誓旦旦,一方面是现在自己已经是师门门主,理应担负起缝尸一脉荣辱兴衰的重担。
而另外一方面自然是为了死去的张天书,为了光复缝尸一脉,他宁愿死,也要让余火活着,余火自然不能辜负张天书的良苦用心。
见余火如此决绝,陆乘风自愧不如,继而说道:“如果你做好了思想准备,我没有什么意见,只有一条,别太玩命,保护别人之前,要想学会保护自己。”
陆乘风语重心长的交代,余火又岂会不明白,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活着,才能知道明天有没有太阳。
“知道了,师叔,对了,我想去看看师傅的房间,可以吗?”
“当然可以了,你现在是门主,这里的一切,你都可以做主,包括后山的山洞。”
陆乘风领着余火来到了师傅镜水楼的房间,命人打开了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