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点了宫保鸡丁和黄牛小炒肉两个菜,羊肉锅子配了加热的炉子正咕嘟咕嘟冒着热气,满满两大盘鲜切羊肉又加了一些爱吃的配菜。
可能是因为太冷了,羊肉锅子的热气蒸腾了一屋子,显得格外暖和。
任自闲中午没怎么吃,吃的比平日里更多了些。
林青松像是格外喜欢看任自闲吃饭,见她胃口好给她涮羊肉也乐意。
最后任自闲和林青松都吃好了,林青松把留了小半盘羊肉给小簋清烫了吃。
只有给小簋喂好吃的的时候,小簋才会跟着林青松脚边跑。
“小没良心的,”林青松笑着说,“平时怎么不见你粘我?一有吃的就来了。”
任自闲看着小簋一口一口地吃肉,眸光沉沉不知道在想什么。
收拾好了之后,林青松转头就见任自闲进了茶室。
今天才刚接了重点项目,应该也是很忙的,林青松也没有吵他,直接在沙发上办公。
小簋吃完了肉,看林青松在客厅,头也不回地进了茶室蜷缩在任自闲脚边舔爪子。
任自闲桌上摊着漆画的基本资料,心思却没有在这上面。
小簋见她发呆,爪子搭在她的膝盖上嘤嘤地撒娇。
任自闲把它抱起来,一下一下地慢慢抚摸它的毛发,嘴里呢喃:“你不要哥哥了吗?”
小簋没听懂她的意思,趴在她的臂弯乖乖呆着。
时间流逝,连小簋都已经睡着了任自闲还在愣神。
林青松听见茶室里面没有动静了,轻手轻脚推开门,就见任自闲抱着小簋窝在沙发上。
面前的桌上摊开成堆的书页和红泥茶壶,茶香已经淡了,壶里还有冷掉的茶汤。
小簋看见林青松过来丝毫没有躲开的意思,反而像是挑衅一样往任自闲怀里钻了钻。
任自闲抱着小簋缩在沙发一角,闭着眼不知道睡了多久了。
不知道是睡得不安稳还是因为漆棺的问题找不到方法,她的眉毛紧紧拧着,在梦中也愁眉不展。
林青松把小簋从任自闲怀里拎出来,随后把她揽腰抱起。
任自闲没有醒,或许是感到了冷,嘟囔着往他的怀里钻了钻。
林青松抱着她放轻脚步上楼去了卧室,轻声哄她:“洗澡吗?”
任自闲揉着眼睛点了点头,随后拿了浴袍去洗澡。
林青松看她迷迷糊糊的样子觉得好笑,他上次在言大见任自闲做答辩演讲,那种井然有条气定神闲的样子让人移不开眼。
但是在他面前总是不设防的样子,像是在外叱咤风云的狸花猫回到家给你翻起肚皮撒娇。
任自闲将自己泡进浴缸里面,周遭气雾缭绕,她看着上方的暖照灯发呆。
关于漆棺的事情她可能是有些急躁了。
四年前,林雪棣参与的那项项目属于是重要机密,参与人员从头到尾都签了保密协议。一概不能对外泄露信息。
之后因为林雪棣的意外,学校和主办紧急销毁了所有关于那个项目的资料。
包括林雪棣当时住的房子里也没有留下只言片语的资料。
以至于就连任自闲也对当时的任务一无所知。
除了……
“自闲,我没有开玩笑,我是真心想要和你一起去言市的。”林雪棣开着车,雨声从窗外透进听筒里,显得他的声音并不清晰,“周一你就能去找你的导师办理转学,到时候我们都能在言大上学,和现在也是一样的。”
“你知道我爸妈就葬在丰京。”任自闲看着窗外的雨,面无表情地说。
“我知道,但难道你一辈子就守着你爸妈吗?”林雪棣哄着她,“还有两年你就可以毕业了,到时候你想去什么地方都可以。无论是林氏还是科研处,我家……”
“我去什么地方你都能安排?”任自闲打断他。
林雪棣也突然意识到任自闲的语气不对:“我知道你很厉害,才大二就已经快要修满学分,我当然相信你……”
丰京的录取分数线比言大低了几十分,所以普世认为无论丰京的学生有多么优秀,考取言大都是有落榜的风险的。
“如果我真的利用你的关系,”任自闲说得缓慢又郑重,“我无法说服自己我和你是平等恋爱的关系,你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