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哥,您这次逗留这么久,是为云龙寨的事么?”
被称为谷大哥的男子,正是先前与凤尘绝打了个照面,对外宣称花姓商豪的谷落天。
他嘴角含笑,眼波微转:“与我何干。”
他捻了颗葡萄塞进嘴里,随即吐了出来,微皱了眉:“楼子最近不赚钱?换家甜的。”
琉璃将葡萄撤去,放上一盘绿豆糕,温温柔柔地劝。
“是谷大哥爱吃甜,不过糖需少吃,对牙不好。”
谷落天一耸肩,不置可否。
“最近有人一直在打听谷大哥,您要不要暂且避避。”
琉璃将这几日的情况说明了下。
谷落天唇角含笑:“老子花盛国花家大当家花无心,有名有姓,一不犯法,二不窃国,怕什么被查。”
“就是钱多了点,犯法?”
“琉璃那日听说,有个小哥,引得楼里姐妹和一众客官失了神,可惜琉璃错过了,有些好奇。”
琉璃看着谷落天脸色未变,眼神却发生了变化,她眼里闪过一丝了然,在他瞧不见的角度露出一丝苦笑。
“尤其是那抹额,北楼的小哥儿几乎都定了一条,的确添彩,琉璃也定了一条呢。”
谷落天没听清楚琉璃后面的话,脑子里想起那日匆匆一瞥,与刚才乍一见到整个南红楼飘来荡去的抹额,嘴里不自觉回道:“那些个人,不过东施效颦。”
琉璃走到梳妆台,打开匣子,刚拿出定制的抹额想要送给他,便听到这句东施效颦,有些进退两难。
谷落天朝她伸手,琉璃一愣,酱抹额递上。
谷落天摸了摸抹额,闭上眸子似在想些什么,琉璃便听他说道
“皮相是他最不值得一提的,他天生就是杀手刺客的料,无需调教,那些个蠢货全加起来不及他一个有用,你猜他为我所用的几率有几成?”
虽说是在问琉璃,谷落天眸底却闪现势在必得的光。
琉璃眸底暗了暗,为他添上了一盏新茶。
军营里,夜桑离刚走到凤尘绝的帐外,莫名打了两个喷嚏。
她觉得这一次魂穿,没得到什么好,前世的弱点倒一个不落全有。
虽然没有镜子,她估计脸色也好不到哪去。
凤尘绝听到动静,出来将她拉进营帐。
“阿离,你哪里伤了,我帮你瞧瞧好不好?”
夜桑离扬唇:“我们澈王殿下学医了么?”
凤尘绝脸色一窒,耳尖微红:“好歹让军医瞧瞧。”
夜桑离捏他耳朵:“别忘了,我也算半个郎中。”
“医者不自医,阿离你脸色苍白,定是失血过多,你若能医,怎会拖成如此?”
夜桑离:别问,确实是失血过多。
“你最近日日与我一起,我竟没发现你何时受了伤。”
凤尘绝脸色越懊恼,夜桑离越无语。
这恐怕不能被你发现……
她能预想到,来日若是知道真相,他会有多尴尬。
“多年来的小毛病,偶尔会发作一次而已,等缓和些,补补血就好。”
听她这么说,凤尘绝脸色并没有缓和多少。
“什么小毛病不能根治吗?阿离莫要诓我,需要什么?我去找。”
夜桑离见他双唇张张合合,像个唠唠叨叨的小媳妇,无奈一把捂住他的嘴。
“打住,头疼。”
凤尘绝眸子有些受伤地瞧向她,最终还是妥协。
但坚持将她推上榻。
“那便躺着休息,今日什么都不许做,不许想。”
夜桑离也不矫情,直接闭了眼睛,查探起器灵的情况。
凤尘绝看她手腕上的羽箭镯周身闪了闪,眼底闪过一丝无奈。
拿起面具戴上,便转身朝外走去。
夜桑离听到远去的脚步,放出了煤球,去门外守着。
自己起身去帘子后彻底换干净了身上的一切,并将换下的东西一把火烧了,才安心躺了回去。
她将寨子里的事重新理了理,看看还有哪些遗漏的事。
那二当家尤为在意宋凌云,眼神更有种舐犊情深,可宋凌云看起来并不知情,只当是一种利用关系。
三位当家,恐怕也只有三当家,身份简单些。
大当家应该与摄政王关系匪浅,所以之前摄政王运了玄铁,要来的是这。
顺便运已经做成的兵器回花盛,至于怎么运,倒不是最要紧的。
毕竟都连锅端了。
夜桑离不关心皇家得失,只在意凤尘绝在其中会不受到牵扯。
算来,那宋凌云也快回来了,她控了煤球往大营门口跑去,刚好迎面撞上宋凌云。
他深深地看了煤球一眼,径自带了人往薛忠怀营帐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