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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何太后脸色愠怒,但是看到那柄出鞘的长剑也是不敢多说什么。
而在他身边的那一群内侍宫女更是突然就停下了动作。
何太后以为的小孩子赌气,但是在他们的眼中可不是那么简单了。
当他们发现,这个一直对他们所有人都和和气气,似乎从来不会发怒的小皇帝。
在突然拔出长剑的时候,他们才有了一种幡然醒悟的感觉。
这可是大汉的皇帝,杀了他们如同玩笑一样的大汉皇帝!
而这位小皇帝的恩师,更是被称之为天下第一剑客的王越。
看着那柄出窍长剑,没人怀疑这柄长剑的锋利,就像没人怀疑刘辩敢杀人一样。
不是他们对刘辩多么的了解,而是他们对何太后很了解,今日被何太后带过来的都是她宫中的心腹亲信。
这位什么脾气他们还能不知道么,刘辩被他们伤了,他们得死。
他们若是被刘辩伤了,为了保住刘辩的名声,那他们就是刺王杀驾,他们一家乃至族都得死。
这一刻这群内侍和宫女真的犹豫了,因为他们有限的脑子实在是想不到有什么活路。
就在他们进退两难,就在何太后要再次说话的时候,刘辩或许是看出来了他的问题一样。
所以在这个时候,他终于忍不住站了出来,颇为懂事的,为他们这群并没有人在意的宦官宫人们找了一条似乎是活路的道路。
“母后的辛苦朕并不知晓,但是朕也猜得到母亲这么多年的确是日子过得不容易。
朕心疼母亲,也不想让母亲为难。
但是母亲还请自行珍重,毕竟母亲这么多年在宫中小心翼翼的,尤其是养这么一群心腹想来也是非常不容易的。
今日,还请母后就莫要为了儿臣让他们和母后起了龉龌,除非母后将禁军找来,否则他们是进不得这间寝殿的。”
何太后看着这般坚持的刘辩,这个她都没有见过几次的儿子,这时候让他感觉到了些许的陌生。
“你是要违抗为娘的命令么?”
“儿臣不敢,母后是儿臣的亲娘,想来对儿臣是多加纵容的,所以儿臣才敢放肆。”
“你既然知道自己是在放肆,你为何还不闪开!”
“因为儿臣不想自己受过的苦,这个弟弟再承受一次。”
刘辩突然说出来的这句话让何太后猛地一愣,而刘辩后面的话,则是让她变得沉默了下来。
“儿臣从小就不知道爹娘长什么模样,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家在哪里,只有两个师父一直跟在儿臣的身边。
他们对儿臣很好,可是每天夜深的时候,儿臣看着空荡荡的那个房间,总感觉很是难受。
房间很大,可是儿臣每天晚上只敢蜷缩在墙角,甚至连床都不敢上,因为害怕,害怕那种四周都是空荡荡的感觉。
儿臣不知道母后和他之间的过往,不过想来现在母后已经是这般的尊贵,而儿臣身后的这个家伙已经这般的惶恐,他不会再对母后有什么威胁了。
母后何不放他一次,他也是一个可怜人啊。”
听着刘辩的话,何太后慢慢地沉默了下来,或许这个被人们称之为狠毒的女人,心中又何尝没有对自己儿子的那一抹愧疚。
“辩儿,你心中的怨愤为娘知道,你且让开,这孩子心中狠毒,不是你能掌控的。”
虽然沉默了许久,但是何太后仍然没有放弃自己今日的目的,她心中知道,在这深宫之中没有什么是绝对的。
虽然他也知道,就算刘协死了,这天底下还有诸多的诸侯王,但是能为他减少一个威胁,那就要为他减少一个威胁。
更何况那死去的董氏有多么恶毒她最是清楚,九年了,这个孩子定然是知道当初他母亲王美人是怎么死的。
这种杀母大仇,这孩子绝对不会忘记的。
可是何太后的坚持,换来的是刘辩的寸步不让,看着那明明已经很勉强,明明就是在硬撑,可就是不让开的刘辩,何太后也感觉到分外的为难。
若她不是刘辩的母亲,这件事情早就成了。
“你觉得你保得住他一时,你保得住他一世么?”何太后放弃了强行进入,只能继续苦苦相劝下去,“朝中诸公已经商议妥当,皇子刘协为渤海王,不日即将奔赴渤海诸侯国。”
“他年纪太小,我大汉以仁孝治国,若是儿臣不同意,诸公也不能说儿臣的不是。”
“那你总归有不在的时候”
“既然他已经是渤海王了,那么自然就有上朝的权利,从今日开始,儿臣与他同吃同睡,一同上朝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