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匕首没能刺进唐纵酒心脏分毫。
唐纵酒眼神凶狠,空手接白刃,鲜血溅撒在他英俊的脸上。
“可哪怕我死,也要你们垫背!”
唐纵酒不顾手上的剧痛,抬起脚,将来人踹飞了出去。
歹人没能握住刀柄,人被踢飞,刀留在了唐纵酒的手上。
此时,他手上已有对方两把武器,左右手各一个。
猩红刺眼的鲜血沿着刀刃一滴一滴落下。
唐纵酒近日来的愤恨,怒意,此刻全都爆发了出来,他大吼一声朝歹人冲去。
歹人们被唐纵酒这万夫莫开的气势震慑到,一下子居然没敢上前接招。
可正当唐纵酒要砍到他们的时候,毒素蔓延至他的全身。
唐纵酒一个踉跄,双眼开始模糊。
“他不行了,快上!”为首的大喊。
“你去死吧!”手上还有武器的歹人抓住机会,举起弯刀就往唐纵酒脑门上砍去!
然而,那弯刀在即将把唐纵酒劈开的那一刻,停住了。
只听见“叮——”的一声脆响。
那匕首在空中转了几个圈,随即“哐当——”一声,摔在了地上。
“什么人?!”那为首的怒斥一声。
夜色里,沈磬从一旁缓缓走来,亭亭玉立却又盛气凌人。
平日里肆意大笑的沈磬,是人间绝色,而当这抹艳丽覆上怒意,那就成了随时索命的死神。
沈磬第一眼就看见了单膝跪地,堪堪用武器架住自己的唐纵酒。
哪怕浑身是血,他依旧不愿倒下,不屈地支撑着身体。
这一幕刺得沈磬生疼,整个心脏仿佛是被拧成了一个麻花。
沈磬将视线移到那几个歹人身上。
她盯向他们,眼神冰冷含刺,杀意似是一只剧毒的蝎子,恨不得将眼前的四人碎尸万段。
她瞪着他们的视线里,蕴含着杀戮与轻蔑,仿佛她正在看的是四个死人。
“沈一。”沈磬唤道。
“殿下。”
沈一身穿黑衣,剑眉星目,从小就以皇家暗卫来培养,养成的第一天就被安排在沈磬身边,对沈磬忠心不二。
“先把人捆起来。”
沈磬黑曜石般的眼珠里,寒芒乍现。
“别扰民。”
说完沈磬走到唐纵酒身边。
此时的唐纵酒已经神志不清,根本顾不上周围是什么情况,他只能堪堪维持住身形。
他似乎是看见了沈磬的样子,猛地一把抓住沈磬的肩膀:“你为什么要害我?!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什么要害我?!”
“对不起。”沈磬面对这样痛苦的唐纵酒,想起了唐纵酒的前世,心口一阵疼痛,“对不起,唐纵酒,对不起!”
“沈磬,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为何要如此害我,为何啊!”
这段日子以来,唐纵酒没有一天是好过的,这一刻,对着一个似是沈磬又不是沈磬的人,他也终于将自己的烦闷一吐为快:“我恨你!沈磬,我恨你!”
“你受伤了,我们先回府,先疗伤。”沈磬哽咽着。
“我这辈子都完了啊,都完了!”唐纵酒依旧自言自语道。
“不会的,不会的,唐纵酒,你会好好的。”沈磬对着一旁守着的侍卫道,“快把驸马扶上马车,他身上有伤,动作轻点。”
侍卫们力气大,唐纵酒早已没有了神志,就这样被架进了马车。
这时,那几个歹人已经被沈一捆绑了起来,嘴里塞了布条,只能发出“唔……唔……”声。
“驸马的伤是你弄的?”沈磬对着为首的那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