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彦堂赏她一记白眼当辛苦费,“我又没有让你给我理发,是你非要在我头上动刀子的。”他看着地上的碎发,一脸的心疼,“这每一根头发都是我辛辛苦苦培养起来的,每一根头发我都都有好好保养,你看看你一下剪掉我那么多头发。我还没开口让你赔偿点儿什么,你倒好意思先跟我要起钱来了,你当我是开银行的啊!”
藤二爷耍起无赖来。还真让人无语。
香菜瞪圆了杏眼,不敢相信藤彦堂居然跟她玩儿起耍赖这一招。
“既然你不愿意我给你理发,刚才你为什么不跟我表示?”香菜大声质问他。
“我有表示啊,我反抗了呀,我挣扎了呀,”装完了无辜,藤彦堂继而摆出一副很柔弱很害怕的模样,“刀在你手上。当然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香菜张牙舞爪,简直要抓狂。这男人干嘛要说得她一副持刀逼迫不成就要行凶的模样,根本就不是这样好不好!
她迅速的抓起梳妆台上得剃刀,用锋利的刀尖对准了藤彦堂。他刚不是说了吗,刀在她手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哼哼,现在刀又回到了她手上——
香菜“持刀抢劫”,“不能让我白干。十块大洋,快点把钱拿出来!”
也就十块大洋,对他藤二爷来说并不算什么,简直就是九牛一毛。可在香菜面前,他简直像极了一只一毛不拔的铁公鸡!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藤彦堂没睬她,对着镜子摆弄自己的新发型。他发现头发渐渐变得干爽后。这新发型更是帅到没朋友。
哎呀,太帅了,估计做梦都会被现在的自己帅醒,他都等不及要出去在人跟前臭美装逼了。
瞎子都能看得出来,藤彦堂十分满意香菜给他打造的新发型。明明就很喜欢,还装作一副在香菜手下受到了不公待遇的样子,这男人简直了!
香菜气恼得掐了他一下,可他胳膊上的肌肉硬邦邦的,根本就掐不到什么肉。
“快点,十块大洋!”
藤彦堂始终对着镜子臭美,似对香菜的捉弄无动于衷。谁捉弄谁还不一定呢。
“给你也不是不可以——”
香菜凝神平息等待他接下来的转折,“但是呢?”
藤彦堂从镜子中丢给她一个“算你聪明”的眼神,然后继续欣赏自己的新发型,“你以后是我私人的发型师。”
知道了香菜有这一项手艺,他才不会给她机会去碰别人的头发。反正她这双手就算把他捯饬成光头,他也不允许她跟其他男人有这样的亲密接触!
香菜眨眨眼,指着自己的鼻子,不太确定自己从藤彦堂的话中理解到的意思是不是这样,“你是在雇我?”
“我是在承包你。”当然,这样直白的话,藤彦堂不太可能对香菜讲出来。他说,“我是在隐晦的夸你的手艺不错。”
真不敢相信这个男人在半分钟以前还在她面前装的一副委屈得不要不要的样子。
香菜捶他一拳,“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无赖!”
“还真被你给说对了,我在成为藤二爷以前,就是个无赖。”
“把脑袋伸过来,”香菜举起手上的剃刀,凶神恶煞起来,“我要给你剃光头!”
藤彦堂才不怕咧,他不信这小妮子会做出杀鸡取卵的事儿来。他要是没了头发,香菜还怎么给他设计发型,私人发型师这么好的差事,她还要不要了?
藤彦堂抛出了橄榄枝,就等着香菜伸双手来接,“你要是答应呢,我每个月给你二十块大洋当工钱,你要是不答应呢,这十块大洋你也别想要了。”
香菜忙收起了剃刀,诚惶诚恐的对藤彦堂拜了一拜,“老板在上,请受小的一拜,老板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作着揖,抬起脑瓜来,鬼灵精怪得模样惹得藤彦堂想发笑,“老板,要不这个月的工钱,您先给小的结了呗。”
藤彦堂哭笑不得,“你现在手上都攥着三百大洋了,还着急这二十块大洋,以前怎么没见你这么贪财啊!”
香菜跟他杠上了,“堂堂荣记商会得副会长,居然这么小气,有你这么当老板的吗!”
“你等着——”藤彦堂聊下这句话,就去翻找东西。
香菜还以为他是拿钱,正自鸣得意呐,却见藤彦堂拿出来的是纸和笔,立马就黑了脸,“你这是要弄啥?不带打欠条的!”
藤彦堂没好气的翻个白眼,他从来不做打欠条的事儿好不!“空口无凭不行,咱们之间既然是平等交易,是不是该定个白纸黑字的契约?”
香菜觉得有道理,既然是打工赚钱,就该有个劳动合同,万一藤彦堂哪天要是反悔了,她还可以拿这份合同制约他。
藤彦堂提起笔就写,“我是甲方,你是乙方。在乙方任职甲方的私人理发师期间,未经甲方允许,乙方不得给他人理发;甲方每月向乙方支付二十银元……如有违约,甲方有权利追究乙方的法律责任……”
这样的卖身契……哦不,合同一式两份,藤彦堂在两份合同上签下自己的名字,然后把笔递给了香菜。
香菜大笔一挥,刷刷几下也签下了自己的大名。
捧着到自己手上的那份合同,香菜歪着脑袋想了想,她怎么忽然有种把自己便宜卖了的感觉。
她虎视眈眈得看向表情没什么变化的藤彦堂,慢慢的打消了心中的疑虑。
大概是她想多了吧,她这么聪明,怎么可能会钻进某人的圈套。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藤彦堂大概是真的很喜欢她打造的发型,才和她签下这种契约的吧,毕竟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藤彦堂的内心:“嘿嘿……”(未 完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