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将方才那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拖了上来，丢在盛菱跟前。</p>
破了个洞的后脑勺上满是凝固的血块，鲜红色染着尸体的半张脸。又红又白，死相恐怖。</p>
盛菱被吓得面无血色，乍然直面惨死的尸体，腿脚发软，背后冒出冷汗。</p>
“认得吗？”赵识问。</p>
盛菱僵着脖子摇头，“不认识。”</p>
她才开始害怕，挤出两滴货真价实的眼泪：“太子哥哥，你不要这样吓唬我？”</p>
赵识嘲讽看着她眼角的泪珠，根本不为所动，他说：“不认识也没有关系。”</p>
他让人将盛菱的替身丫鬟带了上来，还有那名卖给她药的商贩。</p>
盛菱看着趴在地上半死不活的丫鬟，眼神大变。</p>
“这两个人你认得吗？”</p>
盛菱高估了自己的本事，她一下子红了眼睛，“是我做的。”</p>
她哽咽道：“我是做错了。”</p>
盛菱擦了擦眼泪，“我只是……太喜欢你了，一时被蒙了心，没想真的伤害她。”</p>
以前在家，无论她做了多大的错事，只要掉两滴眼泪，父母和兄长就舍不得责罚她了。</p>
可惜这个手段，对赵识不管用。</p>
赵识看着她的目光里满是厌恶，“魏留，明早把她送回襄阳。”</p>
盛菱这回不敢再说她不走之类的话，赵识正在气头上，她看着丫鬟满身的血，感觉赵识是真的对她动了杀心。</p>
她双腿无力，跪坐在冷冰冰的地上。眼前多了一双清瘦的手，宋怀清将她从地上拉起来，眼神平波无绪，他忽然扯了扯嘴角，溢出声可悲的笑，“你算计她也就罢了，要她的命我也不会拦你。”</p>
一个妾，命不贵，死了还有别人。</p>
“但你怎么连我也算计进去了。”</p>
盛菱不敢看他的眼睛，眼泪滚滚，没几分真心。</p>
宋怀清说完这两句话，松开她的手，转身就走了。</p>
……</p>
明珠身体里的药性反反复复，醒了就哭，汗流浃背，赵识按着她的手，不让她乱动。</p>
明珠感觉这个药越压越难受，她根本分不清眼前的人是谁，她将脸贴在他冷冰冰的掌心，才觉得舒服了一点。</p>
她哭哭啼啼地说：“我要泡水。”</p>
赵识正拿着湿毛巾给她擦脸，低声哄她，“水还在烧。”</p>
明珠听过后更崩溃了，“我要泡凉水澡。”</p>
“会生病的。”</p>
“不会。我好热，你能不能给我扇扇风。”</p>
赵识看她实在太可怜，一句怨言都没有，给她打扇。</p>
如此还是解不了热。</p>
明珠忽然抓住他的手腕，眼睫毛上盈着的水珠在颤抖，她存着最后一点理智，咬着唇，看着他也不说话。</p>
赵识叹气，今晚他也不是正人君子，忍着没碰她，只是想让她自己主动。</p>
赵识轻垂下眼睑，继续给她打扇。</p>
明珠抱住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口，“你别打扇了。”</p>
赵识停下手中的动作，好笑地问：“方才让我打扇的是你，现在不要的也是你。”</p>
明珠几乎是坐在他身上，滚烫的温度贴着他的衣料，好像缓解不少，她伸出微微发颤的手，勾住他的脖子，“你帮帮我。”</p>
赵识装模作样拉开她的手，明珠真的要被他气哭了，这种时候他装什么正经人？</p>
“这是在宫里，我不能胡来。”他说的一本正经。</p>
明珠将他推倒在床，按着他的肩膀，“你不要装。”</p>
赵识连带着眉眼都笑了起来，“现在都敢这么跟我说话了。”</p>
明珠受了一晚上的苦，这会儿眼泪啪嗒啪嗒的掉，坠落在他的心口。</p>
赵识反客为主，手指探进她的腰线……</p>
几次过后，明珠那股药劲才退了个干净，她身下枕的床单已经皱的不能再看。</p>
赵识一只手拥着她的腰，在她耳边低语，“认得我是谁吗？”</p>
明珠半睡不醒，迷迷糊糊地说：“谁都行。”</p>
赵识不生气，说她没良心。</p>
他喜欢软绵绵温顺的她，这段日子，她确实乖了很多。</p>
赵识很满意，他将手放在她的肚子上，虽然什么都没说，内心的期望还是能感受得到的。</p>
明珠被他的手环着感觉难受，换了个睡姿，说着不清不楚的梦话，“不会有的。”</p>
“什么？”</p>
“我吃了药的。”</p>
赵识没听明白，好奇地问：“什么药？”</p>
明珠将手指放在他的唇上，神神秘秘，“嘘，不能让他知道。”</p>
作者有话要说： 呜呜呜醉醺醺的好可爱呜呜呜</p>
目测赵识要吐血而死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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