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之前说的心理问题,是什么?”
七四.二零七.二四二.三一
他手指在桌面上轻叩两下,“我的手段可能会强硬一些,会不会介意?”
她抬头看去,墙上悬挂的古钟在极具现代装修风格的房间之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沈霁渊能够走到今天,他的手腕非寻常人所能及。
他紧了紧握住她的手掌,指尖轻轻在她手腕处细腻婆娑,慢慢的安抚她的情绪。
沈霁渊看着她再次重复,“保证不能生我的气。”
为了让她走出母亲自杀的阴霾,直接送她出国留学。
此后岑璇再无任何作品产出,反倒是岑瑶顺利从美术学院毕业之后慢慢的入了行。
她忽然开口叫了句。
岑璇随着他的视线回头,看到了茶几上厚厚的一摞文件。
“之后我高烧一个星期,反反复复的梦到那天工作室的场景,等我病好了之后再碰玉雕,只要拿起刻刀脑海里就会重复那副场景。”
整个房间内除了那个钟之外还有很多古朴的小摆件。
作品之中最难雕刻的鱼身化龙身出自她的手,精巧无比,栩栩如生。
当局者迷,旁观者能够给更好的办法也说不定。
沈霁渊注意到她一直发抖的右手,单手提了把椅子在她对面落座。
桌面上摊开的手掌骨节分明,修长的手指在阳光下泛出白瓷般的光芒。
她刚回江淮就去了青山病院,也没给时间和从前的好友聚聚。
但对于她的心理障碍,沈霁渊也没有放任不管。
岑璇起身下楼,在玄关看到了正在系袖扣的男人。
压制不住的恐惧让她几乎控制不住自己的右手。
从心底开始弥漫的恐惧笼罩全身,右手开始抖的比刚刚更厉害。
沈霁渊说着朝她伸出了手。
详细的情况她不愿意多说,沈霁渊也没有强迫她。
因为参与玉雕大师方鸿呈的作品鱼跃龙门而大出风头。
“你出国这么长时间都没能自己缓解,说白了还是需要外力介入。”
响声唤醒了沉浸在自己世界之内的岑璇。
她拉袖子盖上,这两年她试了几乎所有能够克服心理障碍的疗法。
可没想到不过两年的时间,岑家将她送出国留学,没有半点想要她继承家业的意思。
甚至有人曾言,未来十数年,岑璇这颗新星会统领整个玉雕行业。
季曈的电话在打了第五个的时候,岑璇终于腾出手接通了。
墙上悬挂的古钟敲响中午十二点的第一声钟响。
“祖宗,我以为你出事了呢。”季曈那边长叹一口气。
出乎预料的是岑璇轻轻的摇了摇头。
沈霁渊很有耐心,神色没有任何不耐,平缓的如同缓缓而过的江水一般。
也因为那个作品,岑璇被媒体称为玉雕灵手。
“我妈妈,是在我爸的工作室自杀的,在我成年的那年。”
她很喜欢,可想着买回来也实在没有合适的地方放她就没买。
这些东西毫无例外地都十分符合她的喜好。
她眼前浮现的都是一片红色,那是血的颜色。
时至今日岑璇脑海中能够复盘出她推门而入看到的场景。
他们是最亲密的人,应该水乳交融,毫无芥蒂。
她眨眨眼。
那叫几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