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时玉神情冰冷,“对我有没有意思,那本都督对你有意思,看上你了!”姜明月嘲讽道,“怎么,廖时玉你这是想强迫我了?你是觉得我们战国公府好欺负,还是不拿大景国律法当回事?非要闹得这么难堪吗?”她现在也不怕他了。虽然廖时玉对她有救命之恩,但这是两回事。她也救过他数次。这不能成为他要挟她的理由。两人在夜幕当中,互相凝视,廖时玉五官渗血,俊帅的脸上,显得神情狰狞。姜明月看着看着,忽地有些不忍。但是,她没有后退。“廖时玉,你也是体面的人,你大可不必这样。”这句话一出。渗血的廖时玉,忽地将她拎了起来。姜明月低呼一声,她以为廖时玉要对她做什么了。谁知道,廖时玉只是将她拎起来,在夜色当中疾奔,一直跑,一直跑。踏着山林跑,绕着河流跑。速度很快很快,耳朵边上有风,刮得姜明月的脸生疼。廖时玉就像是疯了一样。拎着她,一直奔跑。在山林里跑了几圈,又跑向了京城。最后,把她送回了姜家,将她扔回到了姜家院子里。就离开了。离开时,全身都是血。神情冰冷,看不出来任何情绪,像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只是深深地看了一眼她。看得姜明月毛骨悚然。等他离开之后,姜明月还是心绪不宁。她心情十分地糟糕。廖时玉刚才真的就跟疯了一样,拎着她到处乱跑。他是在发泄他愤怒的情绪吗?她担心她稍微一反抗,他就能把她一把捏死了。廖时玉这个人,当真是喜怒不定。他明明练得无情功法,竟然还想娶她!她现在回头一想,自己被自己都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也当真是不怕死,竟然对廖时玉说了那些话。他现在走了,应该是被她的话拒绝,伤了情面,熄了这个心思吧?想到这里,姜明月长松了一口气。原来,不是她多想。之前,有多次觉得廖时玉看上她了。原来是真的看上她了。廖时玉也挺可怜,他的无情功法是白练了。都说练了无情功法的人,七情六欲都没有了,他廖时玉怎么还会看上她呢?真是奇怪。每次,走火入魔,浑身都是血,流这么多血,他得吃点什么补血的东西才好。他这脆皮大宗师巅峰境……姜明月的心情极其复杂。小灰灰遇袭,灵泉水失踪的事情,相比于廖时玉的话,简直不值一提。她越想,心里越乱,什么事情也做不了,只能上床强行让自己睡觉。一觉醒来,明天可以当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容易入梦,结果,又做了噩梦。又梦见被抓回到了暗衣卫的地牢里,廖时玉要剥她的皮,这一回的理由不是她通敌叛国了,而是她没答应廖时玉的求娶,廖时玉就要把她的皮给活剥下来。半梦半醒,这样熬了一夜。第二天,她喝灵泉水,都补不回来,看起来状态很差。***长风担心自家主子,与姜明月在一起,会出什么乱子。但他也不敢多问。把那几个生肖阁箭手的尸体,交给了流云,他就在姜家附近候着。除了候着,他也没有别的办法。看到廖时玉浑身是血地从姜府里出来,他悄然上前去扶了一把。“主子,要紧不?”他现在已经习惯了。自家主子,别人没法伤他,他的伤都是他自己搞出来的。别人治不了他,只能靠他自己能治。看起来,真的是吓人。廖时玉一摆手,“没事。”“我扶您。”廖时玉还想拒绝。结果,一张口,没成言,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晕了过去。长风赶紧接住他,默默地将他带回暗衣卫去了。主子这次又受大创了。以前,他没有经验,他会把廖时玉送去太医院。现在,他知道只能把主子往闭关室内扔了。一切只能靠主子自我治愈。一路上,还不能让人看到廖时玉这么惨。要避人耳目再放入闭关室。一旦让别人看到,说不定又有什么牛鬼蛇神来兴风作浪了。放入闭关室之后,长风还体贴地给主子喂了一些灵药水,让他尽量好受一些。姜明月告诉过他,要是他已经严重到灵药水喝不进去的地步,就直接往他身上泼。闭关室内一直保持着好几桶的灵药水。长风给廖时玉喂了一些,又外泼了一些。他才把门给关上,出去了。出门,长叹一声。主子苦啊!这世上最惨的人了,没有之一。这无情功法要心里无杂念的人练,最适合,绝情绝爱。可是心里已经有人了,再练这无情功法,不想起来还好,一想起来,就太苦了!***三天后,就是成亲的好日子了。司马忌也在头一天就赶了回来,司马夜夏的父亲没有回来,他身为男性长辈,离京城近,他定然是要到场的。半个京城的人都到战国公府里看热闹了,平民百姓们没有资格进府,就在府外面围观,搞得几条街之外,都是水泄不通的状态。战国公府里专门有战字军维持秩序,还有下人们去发喜糖果子。人人都在议论着。“听说,新娘子不是头婚,还是个二婚呢,也这么大的排场,真让人羡慕啊!”“嗨,人家命好啊!人家是战国公府里的表小姐,这是亲上加亲呢!”“真的太羡慕了,换成普通人二婚,给人当小妾的资格都够不上,她却能嫁到这么好的门户,这么大的排场,我们京城里二婚成亲的人,怕她是头一个这样大排场的……”“听人说,今天战国公府里成亲,连皇上都要来观礼呢,我们一会儿说不定有机会能面见圣颜……”“我想看新娘子!”……姜家人大早上就开始忙活了。自家人忙不过来,战国公府里派了得力能干的人过来帮忙。新娘子这边穿嫁衣,打扮头面等等,都要好几个人来忙活。姜大嫂月份大了,在旁边帮不上什么忙,但是指挥着,小玉安快活地在人群里玩耍,有个婆子看着。姜家父子也是笑盈盈的,特别是姜老头,乐得嘴都合不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