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明月穿着华丽的嫁衣,静静地坐成闺房里,任由人摆布,脸上虽然带着微笑,但多少有些木然。感觉不像是真的。她要出嫁了!嫁进战国公府里去了。吉日到,战国公府那边来接亲了。按照礼仪,一步步来。姜明月落落大方,盖上盖头,由喜婆扶着出来。司马夜夏一身新郎倌服装,也是火红色的。骑着高头大马,俊秀的脸庞,熠熠生辉,喜气洋洋。跟来的一群看热闹的街坊邻居们,挤破头地想往里面看,有人远远地看到了这一幕。发出惊呼声,“天啦!这新郎倌莫不是神仙下凡不成?天下哪能有这么俊秀的公子哥儿?又风度翩翩的,举手投足间都散发着贵气呐!”“可不是!这样优秀出众的公子哥,为什么想不开娶个合离过的女人呢?是不是那女人给下了魔咒?”“我呸!你别乱说,乱说会被战字军抓去的!人家家里大喜的事情,关你们屁事呢,你觉得合离过的女人不香,人家不在意,莫说合离了,就算是个寡妇,或者是个杀人犯,只要战国公府里肯娶,那她也是天仙!”“是是是,咱就看看不乱说,咱是来抢喜糖果子的呢……”……姜家院子内。姜明月在喜婆们的指导下,各种习俗完成之后,就候在原地等着。她盖着红盖头,听到闹哄哄的嬉笑声,只能看到自己的脚下。不一会儿,喜婆子就高声唱喏,“新郎官背新娘子上花轿!”姜明月就见一双红色的男鞋出现在她的面前,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娘子,有礼了。”司马夜夏伸出两手,稳稳地将姜明月打横抱了起来。姜明月感觉到了男人温热的胸膛。还有一味好闻的松墨书香的味道。这是二表哥独有的气息。令人平心静气的一种气息。不像廖时玉的胸膛,那般霸道,那般冰冷。从抱起来到花轿,只有几步的距离,司马夜夏抱得小心翼翼,仿若世间的珍宝一样,每一步,他都好像在细细地体会。他想到这几步只是开始,以后还有无数步,一起度过的时间,不由得嘴角微弯。眼里都是光芒。姜明月看不到,也能感觉到他的小心翼翼,甚至他的手有些微微发颤,是紧张与激动。她在心底,告诉自己,以后嫁给了二表哥,就一心一意对他好。廖时玉什么的,她以后尽量能少来往就少来往。来往也要避嫌。短短的几步,又仿佛无限地漫长。终于,走到了。司马夜夏将怀里的新娘,放入了一顶抬来的大花轿之中。大花轿有八人抬着。是大景国最高的成亲礼节了。“起轿!!”司仪高声唱喏。顿时,锣鼓喧天起来,众人簇拥着花轿开始走向战国公府……在热闹的人群不远处,一处二层楼的屋顶背角处。有两个人影伫立在这里。前面的那个人影,身形笔直,脸色苍白,像是风一吹就能倒的样子,仍旧一言不发地站在这里。就远远地看着。神情漠然,眸光阴冷。正是廖时玉。另外一个身影是长风。长风小声劝道,“主子,您别看了,回去再闭关休息两天吧!今天的婚礼,您就别去了,去了人多,您现在的状态也不好,别人也容易看得出来……”他生怕廖时玉气到吐血了。或者脾气上来,去战国公府里的大闹婚礼。那样,真的很难下台。景帝今天十有八九要去战国公府参加婚礼,战国公也会在,要是主子去抢亲……那场面,长风光想一想,就觉得窒息。廖时玉冷声道,“战国公府给我下了请帖,我要是不去,没有由头,再说了,今天生肖阁有可能会闹事,我们暗衣卫必须要死盯战国公府,保护皇上的安全。”长风立刻应了是。主子虽然憔悴,但还是能做到公事公办。是他小瞧他了。什么抢亲不抢亲的,呸!他话本子肯定看多了。廖时玉调整神情,几纵几跃地直奔战国公府的方向而去。她既然不悦他,他也没有强迫的道理。他倒要看她嫁给司马夜夏,能不能过得好。她反正是合离过的女人,到时候,过不好,大不了再合离一次,有甚关系?他现在练无情功法,近不了女色。他还可以再等!送心爱的女人去嫁人而已,他廖时玉本就是个变态,也不多这一桩变态之事。他随时随刻都在给自己做心理防线……他不能崩。他的命,还不能这样丢了。***战国公府内。全府上下,张灯结彩,下人们都带着喜色。老太君欢喜得很。今天着盛装,拄着龙头拐杖,这也关心,那也要问上一句。来缓解她心中的紧张与激动。可不是激动啊!终于要把明月娶进府里了。以后,整个战国公府里都有可以托付的小辈了。总算有靠谱的小辈女眷了。“东市街头,给人施粥的事情做好了?今天是夜夏与明月成亲,多施点粥,给他们两人祈福。”婆子笑着回道,“老太君放心呢,施粥都安排妥当了,贫苦百姓们都可以去吃呢。”老太君又问,“外面散发喜糖果子的人都安排好了的吧?”“都安排好了,好几个人专门去各种发喜糖果子,外面几条街都有百姓们看热闹,奴婢还特地叮嘱了,给老人小孩子们都多发点呢。”老太君又问,“女眷宾客们都有人接待吧?莫非出了差错,说我们战国公府的礼数不周。”老奴回,“回老太君,大夫人都安排妥当的,您就别操心了。”老太君最后自己都觉得自己话太多了。“走走走,去大门口,看看夜夏把明月接回来没有……”众人浩浩荡荡地跟着她去前院。没过一会儿,敲锣打鼓的声音就越来越近了。“老太君,快到了!”老太君大步朝前走,等到了大门口。这里除了战字军之外,还有好多来宾们,有男有女,都已经候在这里了,等新娘花轿看热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