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没出声。
周弥望着她,眼底满是恶劣。
就如同在玄关处的那个吻一样,让她有些颓败。
他似乎在说,
看吧,温栀。
我就是故意戏耍你的。
谁叫你当初撒腿就离开。
不过是骗了你一下,你就受不了了?
被他放在桌上的手机不断震动,周弥皱眉拿起放在耳边接听。
沈池言的一部分声音透过音筒,不太清晰传到她耳边。
周弥的脸色瞬间变得不好。
他挂断了电话,站起身望向温栀,“季梴出事了,要一起去看他吗?”
她迟疑了一秒,然后点头。
——
接近凌晨的私人医院走廊上几乎没人。
周弥带着她找到季梴的病房,推门而入的时候,里面只有沈池言。
听见开门声后,沈池言扭过头看向他们,“来了?”
周弥点点头,目光落在了在病床上躺着的季梴身上。
季梴睡着了,胸口上安着助呼吸的仪器,那张脸上满是乌青。
空气里有浓浓的消毒水味。
刚刚在来的路上,周弥简单给她提过,季梴受伤是因为,他未婚妻和别人离开,然后他自残在自己身上动刀子.....
就变成这副模样了。
偏执到豁出命。
不可一世。
执拗。
温栀听着床头机器的运作声,发现他们这群人好像都是这种性格。
病床旁边放了几把凳子,周弥单手扯过一把放在温栀身侧,动作极其自然。
凳脚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
她看着他找了另外一把椅子坐下,与她距离极近。
温栀坐下,对上了沈池言似笑非笑的目光。
“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不懂你们为什么都要死要活的。”
沈池言烦躁挠了挠头发,从包里拿出一盒烟,想起这里是病房,他将整盒烟全部扔进垃圾桶,发出一声响。
周弥双腿交叠靠在椅子上,淡淡看了他一眼。
温栀抿着唇没有说话。
她一直都知道沈池言他们这群人,其实是对她有气的。
“温栀。”沈池言靠在窗边,看着她笑。
“当初你离开后,阿弥也在医院躺了接近一个月。”
温栀怔愣了一下,扭头对上了周弥不咸不淡的目光。
他没否认。
“病更严重了,身体更差了,就嚯嚯自己,现在还剩一条命都算好的。”沈池言继续开口。
“你今晚话有点多。”周弥冷冷看向沈池言。
沈池言双手做投降状,“ok!我不说了,你心疼她,也不见得她会心疼你,给她说这些说不定她心里还嘲讽你周弥,爱怎样怎样吧,要死要活都随你们去。”
说完沈池言走出病房,关上了门。
外面传出凳子被踢倒的声音。
沈池言离开后,病房里有些安静,季梴闭着眼睛,皱眉睡得不太安稳。
周弥低头看向地面。
他感觉到身侧的温栀用指尖轻轻触碰了他的手腕。
她轻声说,“周弥,我们谈谈吧。”
——
医院的楼梯间,灯光是声控的。
温栀还穿着高跟鞋,她走进楼梯间鞋子发出声音,头顶的灯光瞬间明亮。
医院哪里都是压抑的,上面的那层楼梯有一个窗户,是唯一可以看见外面景象的地方。
周弥上了一层楼,他在窗户前立定,居高临下望着她,
“介意我抽支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