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栀抬头望着他,他们之间隔了很多阶楼梯。
她摇摇头,“不介意。”
周弥“嗯”了一声,他从包里拿出一盒烟,上面的塑料包装纸还未拆封,他垂眸快速拆掉。
指尖却有些颤抖。
他猜不到温栀想和她谈什么。
沈池言刚刚的那些话,会不会吓到她。
她是一个胆小鬼,会不会还想着离开。
温栀走上楼梯,来到他身边,看见他从烟盒里拿出了一根细烟。
她伸出手,手心朝上,“可以给我一根吗?”
周弥皱眉看向她,脸色有些不好,“什么时候学会的?”
她抬眸,与他对视,“三年前。”
离开他的时候,就学会了。
消愁的方式很多,可她就选了抽烟这一样,用堕落来惩罚自己。
“抽的时间并不多。”温栀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冷漠,重新开口解释。
“嗯。”
他点头,将手里的那根细烟重新塞回烟盒,然后完完整整放进自己包里。
温栀见他也不抽了,收回手。
她思索着该如何开口。
楼梯间静悄悄的,没有了声音,头顶的灯光又熄灭了。
周围黑暗一片。
只有墙脚处浅绿色的“安全通道”几个字样,发出光亮。
“你过得好吗?”温栀开口,头顶的声控灯亮了。
周弥淡淡瞥了她一眼,轻嗤,“没自残,死不了。”
“你的病情.......”
“温栀。”周弥皱眉,不耐开口打断她。
“你找我就是想聊我的身体状况吗?”
她喉咙哽咽。
“如果只是这些,那我们没什么好聊的。”
周弥抬脚就走,他下了几节楼梯。
身后没有传来她追上来的声音。
他脚步顿住,转身,大跨步走到她面前,将人推到墙上。
温栀来不及反应,闷哼一声。
背部与墙面紧贴,被他的大手禁锢,压得不能动弹。
周弥眼尾泛红,
“你他妈又想离开是吧!”
“你说过不会离开我,会一直爱我,就他妈是个骗子!”
“我是活该被你戏耍吗?你答应过会爱我的!”
温栀肩膀两侧很痛,她红着眼眶,“我没有想着再离开....”
他却固执得不肯放手,恶狠狠看着她,“骗子!”
“我他妈就是疯了。”
“明明不喜欢栀子花,就因为你名字里带一个‘栀’字,我就常年将房间放满栀子香气。”
“你知道我躺在带有栀子香味的枕头上在想什么吗?”
“我在想你的身体,弄起来一定又香又软。”
温栀突然伸出手环住他的腰。
周弥僵住。
他颓废低头,靠在她的颈窝处,嗓音沙哑,
“我在你眼里,是不是很搞笑。”
像沈池言说的一样,不把他的爱当回事,偷偷嘲笑他爱她。
他们挨得很近,分不清是谁的心跳声剧烈。
温栀被他抱得呼吸困难,她用力回抱。
“阿弥。”
她在他的怀里艰难抬头,目光定定望着他,
“我后悔了。”
“三年前,离开你的第一秒,就后悔了。”